片刻之後,師昭打著哈欠,困倦地坐在門口的石墩上。
她遠遠地望著屋內兩個少年的背影。
一個在搜查。
一個不耐煩地抱臂跟在後麵。
而她,被勒令不許跟進去。
方才,清言說這裏有魔氣,藺揚覺得他大半夜的莫名其妙,極為不讚同放他進去搜查,但清言態度堅決,逼急了便冷冷道:“寧可錯殺,不可放過,倘若今夜真有魔來過此處,你又當如何?”
藺揚的火氣騰地起來,語氣也不由得激烈起來:“我一直在這裏守著,有沒有魔闖進來,我會不知道?”
清言冷笑,眸光不動聲色地掠過師昭:“未必。”
藺揚:“你!”
清言再不看他,徑直從他身邊掠過,頭也不回道:“你若不心虛,今夜便是讓我在此搜查,又有何妨。”
……
師昭回憶著方才的情況,心裏歎息,清言就差明著說是她了。
真難纏。
做這樣的決定,師昭也是深思熟慮過的。
她心知如今這情況,根本沒有必要再與清言玩著你追我藏的把戲。
既然如此,那就直接點好了。
她便故意與黑蛟演戲,直接攤牌暴露自己。
何止要暴露自己,她還要把清言引到這裏來,讓黑蛟布下數個魔族傳送陣,再讓他吸引長老的注意力,她卻在另一邊,在黑蛟離開靈墟宗、傳送陣快消失時抵達這裏,清言如此多疑,即便宗門其他人已經放棄了尋找,他也能憑借靈山血脈找到她。
他定然能上鉤。
既然清言那麽想要揭發她,他不是要找個證據嗎?必然會搜查這裏。
那她何不好好利用一番。
師昭不緊不慢地換隻手支著下巴,又打了個哈欠。
有時候最了解一個人的,除了他的朋友,便是他的敵人。
師昭發現自己可以漸漸看懂這個人了。
就在這裏,那邊傳來響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