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不詢頗感意外地挑眉。
他萬萬沒想到童照辛一開口, 竟把話題放到他身上來,一時無言:怎麽一個兩個的,明明還不知道他是誰, 偏偏都要拿他和長孫寒比較?
他目光在沈如晚和童照辛身上逡巡了一瞬, 默不作聲地笑了一笑, 沒說話。
童照辛也沒去看曲不詢,他的目光甚至不曾在除了沈如晚之外的任何人身上停留過, 半點不停頓地說下去, “不過我也沒想到,你在深山老林裏躲了這麽多年, 居然舍得出來見人了。”
“真是不容易。”他冷冰冰地譏笑。
陳獻和楚瑤光站在後麵,感覺自己在這個院子裏像是不存在的隱形人一般,誰的注意也沒放在他們的身上。
聽見童照辛竟然這麽對沈如晚冷嘲熱諷, 兩人瞪大了眼睛, 頗有點驚恐地左顧右盼,上一個敢對沈前輩出言不遜的人已經在鍾神山的廢墟裏死無全屍了。
——沈前輩不會立刻翻臉動手吧?
沈如晚微哂。
從前還在蓬山的時候, 她就已經見慣了童照辛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,她把這人狠狠揍過一頓後, 已經到了無波無瀾的程度。
反倒是剛見麵時, 童照辛難得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,讓她很是不適應。
現在重新劍拔弩張,倒是剛剛好。
沈如晚平靜地站在那裏,波瀾不驚地望著童照辛,皺了皺眉,“你一直在關注我的消息?”
童照辛忽而一滯。
像是被說中了什麽心事一般, 他臉上神情有那麽一瞬的狼狽, 太短暫, 看不分明,很快又被惱怒覆蓋了,神情陰沉冰冷,“你殺了長孫師兄,我日複夜繼想殺了你報仇,關注你的消息又有什麽奇怪的?”
沈如晚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。
這理由當然是說得通的,但長孫寒就站在邊上,方才還被童照辛嫌棄不如從前的自己,這場麵忽而就變得有幾分滑稽起來,她目光不由朝曲不詢滑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