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聲叩門聲後,一片安靜。
曲不詢挑眉。
他等了片刻,又抬手,重新敲了三下。
門還是沒開。
對街藍嬸一直在張望,不由有點狐疑。
她還等著看看熱鬧,可看這架勢,沈如晚一直不開門,兩人怎麽不像是朋友啊?
曲不詢頂著周圍街坊狐疑的張望,竟然還停在那裏笑了一聲,搖了搖頭。
他抬手,第三次敲響大門。
這回他才剛敲到一半,緊閉的大門忽然就被一把拉開了。
沈如晚站在門內,滿頭青絲隨手一挽,衣裙素得仿佛明天就要飛仙,淡淡看他一眼,“急什麽急?”
藍嬸伸著脖子,在心裏“嗬”一聲。
這還真是朋友,不然再沒有這麽隨意的。
曲不詢提著那包糖糕,聳了聳肩。
“這不是以為你故意不給我開門嗎?”他理直氣壯。
藍嬸趕緊在心裏“唉喲”: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人和沈如晚說話時這個語氣。
其他人見了沈如晚,莫名就要被她那個氣勢脾氣搞得氣虛矮一頭,哪像曲不詢這隨意的樣子?
沈如晚冷淡睨了他一眼,也不說話,一轉身,便徑直往屋內走,全然不招呼客人,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。
可那緊閉的大門,在她身後大敞著,並沒有關上。
曲不詢就跟在她後麵,慢悠悠地晃進門裏去了。
藍嬸遠遠地看著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地消失在大開的門後,轉進她看不見的地方,不由用力一拍大腿,“哎呀,哎呀!”
沈姑娘這樣的脾氣,還真是有朋友的啊!
可沈如晚不覺得曲不詢是她的朋友。
她也早就過了想有朋友的時候。
“糖糕放桌上。”她開了門,轉身往花坊內走,頭也不回地丟下三兩句話,“不要到處走動,不要亂動我的東西。”
曲不詢提著糖糕,看她纖細挺直背影穿過廳堂,在庭院芳草茵茵中停駐,垂著頭一株一株澆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