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花坊裏多了幾個人, 忽然就變得熱鬧了起來。
楚瑤光和陳獻這兩個少年修士性格一靜一動,偏偏相處還很和諧,陳獻主動請纓要幫沈如晚幹活, 楚瑤光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從不需要動手做活的大小姐, 卻也極知禮數地表示願盡綿薄之力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沈如晚神色淡淡。
她是修士, 有什麽是自己不能幹的?家裏忽然來了陌生人,就交給對方幹活, 有這樣的事嗎?
但她眸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掃, 忽而又改了主意,“你們來時我正在澆花, 既然你們想幫我,就去把花澆了。”
她說著,頓了一下, 饒有深意, “我的花可是很嬌貴的。若被你們養死了,我也不要你們賠錢, 隻要賠我一株一模一樣的就好。”
“沈前輩,你就放心吧!”陳獻拍胸脯保證, “我從小對著靈花靈植長大, 不說樣樣識得,至少常見的靈植我都拿手,絕不會把你的靈植養死的。”
常見的靈植都拿手?
沈如晚似笑非笑,她這院裏就沒哪一株花是常見的。
她也不說,隻是不置可否,轉身看了曲不詢一眼, 什麽也沒說, 淡淡地朝轉角的木梯上走去。
曲不詢看她從他麵前走過, 半點不停,沒有和他說兩句的意思,眉毛微微抬了那麽一下,卻又很快壓了下來,站在原地,默不作聲地立了半晌。
沈如晚順著木梯走到二樓轉角,微微用力,推開天窗,踩著短梯上去,坐在屋簷上。
往下看,正對沈氏花坊的庭院,背後是熱鬧長街,卻又被一重圍牆隔了開來。
她撫著裙擺坐下,在心裏默默數著“一二三”,還沒數到七下,瓦片幾聲輕響,曲不詢也爬上屋簷,在她身邊一坐。
他也不說話,手一攤,遞到沈如晚麵前來。
沈如晚低頭。
眼前的掌心裏托著兩三個核桃。
“你身上怎麽總帶著零嘴?”她也不和他客氣,伸手去拿,“上次是瓜子,這次是核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