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淵斂下眼底暗色, 垂眼看她:“公主認識此人?”
李羨魚搖頭:“從未見過。”
話音落, 她回過神來,驚訝出聲:“臨淵, 你認識他嗎?”
難道這人, 是臨淵的親族嗎?
可是、可是那個人怎麽看,都與臨淵沒有一絲相像之處呀。
臨淵對此沒有多言。
他的長指收緊,握住冰冷的劍鞘, 語聲裏透著微微的寒意:“公主不認識便好。”
李羨魚看向他, 略想了想道:“來赴宴的都是世家子弟, 我雖不認識,但是隨宴的侍女應當是有名冊在手的。我可以去問問她們。”
李羨魚說著, 正想從長案上起身,臂彎間係著的披帛卻被臨淵握住。
“公主不必去問。”
李羨魚垂眸, 卻見臨淵並未看她。
少年的視線落在遠處那個中年男子身上, 眸色格外的濃,語速卻很慢, 一字一句,咬得平穩:“待宴席後,我自會弄清楚。”
那時李羨魚並不知道,這便是野獸盯上了獵物的姿態。
她被臨淵拉披帛,重新在長案後坐了下來。以為臨淵是覺得這男子麵熟,要去詢問一二,便隻是輕聲叮囑他:“那你記得早些回來。”
“戌時宵禁,宮門下鑰。若是趕不上,可就麻煩了。”
臨淵卻沒有答應她。
他道:“我要離宮幾日。”
李羨魚略微一想, 覺得也是。
畢竟認親是一件慎重的事, 若是認錯了, 難免鬧出笑話來。
若是認對了——
若是認對了,是不是便要留在族中,不再回來了?
李羨魚整理披帛的指尖輕輕蜷起,放輕了語聲問他:“那,你還回來嗎?”
臨淵看她一眼,頷首道:“回。”
而此刻,又是一曲終了,隨宴的侍女們魚貫而來,為賓客奉上菜肴。
李羨魚便也莞爾止住了語聲,重新端莊坐好,去看宴席上的歌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