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淵將手中的胭脂放下, 平靜敘述道:“本就不是。”
李羨魚鼓起腮來。
她當然知道不是。
她攥著臨淵袖緣的指尖添了幾分力道, 示意他俯下身來。
而自己也踮起足尖,在他耳畔小聲提醒他:“臨淵, 這是在宮外呀。”
她道:“總是要編撰個身份出來的。”
臨淵看她一眼, 以僅有兩人可以聽聞的語聲問她:“那女掌櫃自己不是猜了個身份出來麽?公主為何要否認?”
李羨魚本能地道:“那不一樣!”
臨淵卻問:“有何不同?”
不都是杜撰出來的身份。
李羨魚認真給他解釋:“因為我穿著宮女的服飾,宮女在放出宮前,是不能婚配的。”
她抬起羽睫, 一雙杏花眸格外清澈:“若是我說你是我的夫君, 豈不是立時便要露餡。”
臨淵對上她的視線, 輕皺了皺劍眉。終於還是轉過臉去。
他道:“公主隨意。”
李羨魚從這場爭辯裏得勝,立時便彎眉轉過身去, 對那女掌櫃道:“我便說他是我家哥哥嘛,他自己也承認了。”
女掌櫃掩口而笑。
她自己也曾有過情竇初開, 口是心非的時候。
如今瞧他們耳語了這許久, 才得出個結論來,還有什麽不懂。
不過她並不說破, 隻是笑著打圓場:“是不是哥哥都不打緊,姑娘看看這盒胭脂可好?”
她將方才遞給臨淵的胭脂又遞給李羨魚:“姑娘的膚色白淨,這盒胭脂格外襯你。”
李羨魚便將胭脂盒接過,抬手將盒蓋打開。
許是價錢更貴的緣故,這盒胭脂的粉質要比方才的兩盒細膩上些許,顏色也更為鮮豔。
是李羨魚鮮少見到的那種鮮豔。
畢竟內務府裏做的胭脂,供給公主們的,大多是一些端莊淡雅的顏色,少有這樣豔若桃李的。
李羨魚有些遲疑:“會不會太濃了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