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笨狼奴吃飯。
狼奴睫毛顫了顫,半睜開眼睛。
他似乎還並沒有看清楚言枝站在哪裏,就迷糊著眼睛憑氣息朝她爬過來了。他到鐵欄前停下,輕輕“嗚”了一下。
楚言枝仰頭看看太陽,再看看被子。雪水一化,被子濡濕了大半,他真能睡那麽香嗎?
見楚言枝不理自己,狼奴弓腰打個嗬欠後,開始跪坐著舔傷口。他四肢還帶著鐐銬,手腕傷得尤為嚴重,被大喇喇的陽光一照,瞧著比夜晚時更讓人心驚。
楚言枝有點不敢看他舔傷的動作,摸摸自己的肚子,問他:“狼奴,你餓不餓?”
狼奴知道她在對自己說話,卻不理解她發出的聲音是什麽意思,歪著腦袋看向她的肚子。
“你肯定餓了,你就是不會說話。”楚言枝點點自己的喉嚨示意。
狼奴以為自己明白了,放下兩隻手,伏坐著仰起脖子,眯著眼睛張嘴輕輕“嗷”了一聲。
他“嗷”完了,期待地看著她,拿額頭碰碰鐵欄,好像在等她誇一誇自己。
楚言枝看他仰起脖子,就怕他像昨晚上那樣突然發出一聲長叫。萬一傳到碧霞閣驚著老太醫診脈了怎麽辦?
她皺眉,食指抵在唇間:“不許叫!”
狼奴茫然地眨動眼睛,看看鐵欄,再看看自己,不明白是碰鐵欄讓她不高興了,還是叫的那一下讓她不高興了。
他爪子扒了扒地麵,又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額頭,嘴巴閉得緊緊的,嗓子裏卻有“咿唔”聲冒出來。
腦袋還微微垂著,眼睛不看她了,盯著地麵眨。
顯然是不高興她突然的訓責,不滿地要辯駁,但也不願意真的忤逆她,想通過這別扭的舉止討好她。
楚言枝似懂非懂,蹲下來捧著臉看他:“你不高興啦?”
狼奴不理她,那雙澄澈得藏不住任何情緒的眼睛卻動了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