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次, 我不與他同去。”陳寶音回答道。
本可以交由顧亭遠來解釋。但以她對杜金花的了解,就算顧亭遠解釋,挨罵的也隻會是她。
倒不如她自己來解釋了:“他此次去往京城,先要落腳, 然後備考。單單考試就要九天, 我去了能做什麽?一個人住在客棧裏,不浪費房錢啊?”
“不行!”卻聽杜金花說道, “你與他同去!我陪你一起, 你不用擔心沒人照應!”
什麽浪費房錢。她是那種眼裏隻有銀錢的老太太嗎?陳寶丫這麽說,真是小看她了!
“哪日啟程?我這就收拾東西!”做事利索的杜金花, 這就要起身。
陳寶音忙拉住她:“娘,你坐下。”
“別拉我。”杜金花道。
陳寶音隻好隨著站起來:“娘, 你來, 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“說什麽?”杜金花不想聽她瞎掰扯,但也不想在女婿麵前落她麵子,於是跟她走出去了。
兩人來到院子一角。
杜金花拿了把秕穀, 順手喂雞:“你要說啥?”
陳寶音便小聲道:“娘, 你不用怕他被人‘榜下捉婿’。放榜要在一個月後,到時咱們陪他一起上京看榜,不就行了?”
杜金花一直堅持讓閨女陪女婿考試, 就是擔心女婿考得好,被人“榜下捉婿”捉走了。
隻猶豫了片刻, 她就道:“不行!要去!”
就算沒有榜下捉婿。但女婿獨自上京, 萬一發生意外, 跟別的女子有了瓜葛, 讓閨女如何自處?
陳寶音有些無奈。
她知道杜金花的擔憂, 娘倆又不是沒聊過這個。挽著杜金花的手臂, 小聲又說:“娘,何必如此防著?他才多大年紀?我才多大年紀?現在就開始提防著,要提防幾十年不成?”
“不然呢?”杜金花一臉奇怪地看著她,“顧亭遠若是出息,做了官,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不會少!你不好好盯著,難道要把他拱手讓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