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陰侯府差人送來的, 是一包瓜子花生、喜糖喜餅。
“哼。”孫五娘扒拉著包裹,“這次怎麽不送銀子來了?”
大老遠的,就送一包這個,雖然看著很貴, 都是孫五娘沒見過的種類, 但到底隻是些吃食。
他們侯府真送得出手。
杜金花看過去道:“銀子銀子!你就知道銀子!”
被嗆了一句,孫五娘撇撇嘴, 不說了。
杜金花心情不好, 家裏人都知道。那是她當成心肝兒養大的閨女,被人接走了, 再沒回來看過,如今嫁了人, 也隻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家, 配不配得上她。
陳寶音低頭喝茶,沒說話。
她想起夢裏,她跟徐琳琅搶一個男人。
過去許久了, 她早不記得那個夢。也不記得男人的模樣, 隻依稀記得那人生得不錯,人高馬大,能文能武。
徐琳琅嫁的還是那人嗎?陳寶音不知道, 也不好奇。她想起自己,想到了顧亭遠。
顧亭遠不英武, 也不高大, 他看著瘦瘦弱弱的, 初見時, 讓人懷疑他風一吹就能倒。
可他體貼入微, 待人赤誠, 在她嘴饞又不好說時隔三差五投喂她,在她寫話本陷入困境時指導她,總是對她笑,好像她是很好很好的人,每次看著她時眼裏都是光。
想到這裏,嘴角不自覺上揚。那人,不正經,不老實,厚臉皮,心眼多。她努力壓下嘴角,不能誇他,她才不誇他。
可是,他再不好,也比京城裏那個英武不凡的貴公子好。已經壓下去的嘴角不受控製的再次翹起,她喜歡的,就是最好的。
京中來人的風波,沒幾日就消停了。
家裏人不愛提他們,很沒意思。徐琳琅已經是離他們很遠的人,不僅是距離遠,心裏也遠了。遠到若有一日他們在街上遇見她的車駕,都不會叫住她打聲招呼。
想必徐琳琅也是如此。否則,她都嫁人了,不會一句話也不捎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