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萃宮早已讓人收拾妥帖, 平日裝點簡約,未有太過奢華,與長春宮不能比擬。
皇太後晚間回到宮中歇下, 春日滿庭芬芳,她回到宮中時丁香盛開, 沁人的香氣從庭外飄散入內,本是怡人的意境,可她止不住的歎氣。
“娘娘若是哀愁,撤了那和離詔書不就行了?”侍女驪潔為皇太後捶著肩膀,溫聲勸到。
“心結還是要自己解。”皇太後握住了驪潔的手腕, 示意她停下。
帝後和離這件事她雖然感到震驚, 但更多是的歎惋。
皇後看著溫溫柔柔, 卻是骨子裏剛強, 說斷就斷,倒是像她。
皇太後是有些羨慕的, 若是她也能和離, 也許就不會被深宮磋磨那麽久了。
不過這事還沒完, 皇後能這麽順利出宮,應當是少不了一些人的“幫助”。
“明日請長春宮來聚一聚吧。”皇太後頓了頓, 吩咐道:“也把皇帝請來。”
中萃宮甚少待客, 這點特指是長春宮的那位。
就算是皇太後願意請,那長春宮也不願意來。
但若是請了沈曠就不同了。
一桌午膳坐了三個人,客套是真客套, 也真是針尖對麥芒。
“和離詔書都已經下了, 哀家還挺可惜的。”容太後歎息一聲。
這可不是做戲, 她這是心痛那一百萬兩黃金, 還有那南天街的宅子。
沈曠手中銀箸微微停頓, 佯裝無事。
本就是話少的皇帝,自提了那句話以後更是一句話都不想說。
皇太後見狀,笑著說:“人要向前看,以後的事說不準呢。”
容太後瞥了她一眼,又開始極力拉著皇帝噓寒問暖。
她是最不願皇太後回宮的,兩人看不對眼,更聊不到一起去,要不是今日聽說邀了皇帝來,她根本不可能邁入中萃宮一步。
皇太後早已習慣這樣,午膳過後,沈曠回了廣華殿,“兒子今日有事,恕不能久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