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斷則斷。
秦硯向來如此, 但對於廣暉她一直心懷愧疚。
兄長的離世對於她的心境影響太大,是她太過於懦弱,不敢再去接受一個有所隱瞞的人, 更不敢麵對孤獨的等待。
而廣暉不會為她放棄自己的前程,兄長離世她也沒有底氣讓他到秦關來。
所以她沒有拆開那此後的來信, 她寫下的回信隻是道明緣由。
這一次她寫得決絕許多,隻是因為長安的聖旨到了。
聖旨中對秦冶之事安撫了秦硯許多,秦家唯一的血脈秦硯即將入京接受皇家的照看,嫁入皇室。
秦硯接到那聖旨以後隻是覺得可笑,皇帝以為能彌補她的竟然是嫁入皇室。
但她不能抗拒, 甚至要咽下長兄離世的痛苦, 去長安接受別人的安排, 更要為了邊關安定瞞下秦冶的亡故。
既然如此, 她更不能和別人有糾葛,隻會害了別人。
[ 抱歉, 你我也許是不合適, 此前是我考慮不周。]
[ 就到這裏吧。]
最後那些信件她盡數退還, 說得決絕。
直到半個月後,長安昭明秦冶死訊的聖旨才到。
朝中唁函到達之日, 對秦冶大加封賞。
秦關滿城悲慟, 百姓傾城為秦冶哀悼。
在秦家碑前百姓送來祭奠的東西被人擺成歪歪扭扭的形狀,但秦硯認出了那奇怪的圖形。
那是秦關最新的地圖,還有被收複的天險的新名字——“冶鋌”。
收到聖旨的那日, 秦硯獨自來到了秦家碑前。
刻上了長兄的名字。
她原以為自己的名字也會在這上, 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。
秦冶似乎猜到了長安會如此決斷, 讓他的副將來和秦硯說:“……將軍說, 若他有個萬一, 長安可能會來人接您,讓您放心去吧,已經托好人了。”
秦硯笑笑,秦冶還真是提過,要麽怎麽問她想不想嫁去皇家。
隻是那皇家也不是她想要的,但聖旨讓她無法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