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管家也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同尋常。
瞧瞧, 這些個來應招護院的,就連那女護院,都是膀大腰圓。這人一身衣袍矜貴紮眼不說, 連那身板看上去都是文人清瘦的,看著就不太能行。
這人怎麽混過的初選也真不知道, 雖然是還挺高的, 看著身量應有八尺, 溫管家心裏嘀咕了句。
“方夫人, 你看,這人要是不妥當,我就把他篩掉?”溫管家小聲地湊在薑湄旁邊說著。
薑湄剛才信誓旦旦地和寧妍旎說能看出別人心腸好壞, 溫管家都聽到了, 這下,就先問下薑湄怎麽說。
但薑湄哪敢怎麽說。
這人不就是寧子韞。那肯定不妥當啊, 讓寧子韞來當溫府護院,寧妍旎這小妮子半夜都得睡不著。但是再怎麽說, 又不好把寧子韞給篩掉了。
薑湄的眼珠子從寧子韞身上飄開,看向了寧妍旎,推辭的話就從朱唇蹦了出來,“這, 你們家小姐要挑的護院,我一個外人, 怎麽好插手呢。”
溫管家:......方夫人, 你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。
溫管家輕咳了一聲,又看向了寧妍旎, 低聲詢問著如何。
寧妍旎抬眸看過去。
盛夏時節的日光透過院裏茂密參差的鬆柏綠植, 正深深淺淺地影透下來。
寧子韞就那樣, 站在日光之下,暗影不再。
就好像,他本來應該就是這副光華錚亮的模樣。
他漆黑的眸瞳烏玉一般,還在緊緊看著她,抿著的唇角卻好像有絲局促。
兩月未見,寧子韞身上的傷應是還沒好。他瘦了許多,站著雖是挺拔,但左腿的姿態看著有些不同往日。
那日,從宏覺寺被護著回來,寧妍旎也沒想到,與寧子韞再見麵,竟是這麽一種狀況下。
若是她的心更狠些,她就應該在那日,像寧子韞說得那般,在寧子韞傷得都動不了的時候,直接給他紮上幾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