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雅南卻不過是順嘴一樂,天黑也看不清他的神情,見幾個盆裏都滿了就道:“你趕緊去沐浴,再晚衣裳要晾不幹了。”
“恩。”
喬雅南把一兜尿片扔進小盆裏,難聞的味道四散開來,她已經聞慣了,從一開始的一手捏著鼻子,一手兩根指頭夾住在水裏橫來掃去,到現在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扔水裏就搓,也就一個月,而且這還隻是尿了的,拉了便便的不方便攜帶,她都扔了。
懷信洗得快,尿片剛洗好他就出來了。
“長了點,也寬鬆了點。”喬雅南看著他身上不太合身的衣裳點評了一句:“我針線活不行,等到了桂花裏找個人給你改改。”
“沒事。”
“穿身上的,不合身會不舒服,來,把你衣服給我,你幫我去晾了這些尿片。”
懷信抱著衣裳往後一躲:“我自己來就行了。”
喬雅南也壞,故意湊近了低聲道:“肚兜是不是繡了什麽好花樣不想給我看。”
懷信眼睛都瞪大了。
“逗你的,貼身衣物不洗,就洗個外衫就行了。”喬雅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,同是落難人,她非常不見外的指著主家亮著燈的房間輕聲道:“哪能讓‘夫郎’洗衣裳,被那主家看到又該笑話了,快拿來。”
這話題是過不去了,懷信遲疑著把外衫遞過去,那模樣活像被調戲了的大姑娘,喬雅南覺得自己有點壞,逮著個容易害羞的姑娘一直打趣,太欺負老實人了。
時年十七的懷信頭一次晾尿布,這感覺有點奇妙,就好像是……為自己的孩子忙活。還未成親的人臉有點熱,現在想這個還太早了些,可奇特的是心底半點都不抵觸。
“晾好了嗎?這井黑乎乎的,來幫我壯壯膽。”
“好了。”趕緊把最後一塊晾好,從喬姑娘手裏接過桶,一人打水一人就著水衝洗,配合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