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蘭的大女兒不是有主見的人,見大弟這麽做了,她也把自己手裏的包裹打開來。也不念,隻是一樣樣的從左撿到右。
一小包針線,一包用來補衣服的碎布,兩塊包頭發的頭巾,一小把繩子,一把已經掉了好幾個齒的梳子,一個已經缺了口的碗,最後將幾身舊衣裳掐緊了小心的挪過去。
再沒其他,已不是寒酸可以形容。
喬昌右本是因為兒子一點不站他這邊心裏不痛快,想借題收拾他一番,可他沒想到兒子不止給他看了,還一件件念出來了,讓所有人聽了個分明,讓他下不來台。
再一看那賠錢貨也跟著做,他氣不打一處來,正愁怎麽給自己找回臉,見她拿衣服的樣子立刻猜著這裏邊肯定夾帶了什麽東西,自以為抓住了錯處,在家橫慣了的人頤指氣使的道:“把那衣裳挑開了瞧瞧。”
小女孩將手按在衣裳上直搖頭,娘的褻衣和月經布怎麽能讓外人看到。
她越這樣,喬昌右越覺得自己找回場子的機會來了,上手就要去搶。小女孩彎腰將衣裳藏到自己身上緊緊閉上眼睛,寧可挨頓打也絕不讓爹翻開。
衛蘭怎會不知緣由,可這又不能說,更不能給人看,又羞又急之下隻能撲過去護到女兒身上。
她這一動,大弟又撲到了她身上護著,就連三歲的那個都哭著抱住了娘。
看著這一幕的人無不動容,大人或許會做假,孩子可能也會,可三個大小不一的孩子作假得如此統一的難度卻太大,可見平日在家裏,母子幾個就是這般互相維護成了習慣。
族裏出了這麽個畜生,老族長臊得老臉一紅,大聲喝止:“喬昌右!”
喬昌右自是不認,連連喊冤:“大伯,他們這是在做戲給你們看的!我就是要看看這小畜生在衣裳裏藏了什麽!”
沒一個人信。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想動手,這會動手也不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