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雅南把作坊帶回來的東西一股腦全給了呂先生,晚上又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飯給她餞行。
這個時代的分離是真正的分開,沒有那些現代的種種技術手段,打不了電話,發不了視頻,車馬慢的年代,一個月能收到一封信都說明交情不錯。
她不知道自己和呂先生以後是不是會有聯係,這一刻,她真正為分別而難過,情緒上的不安,讓她睡夢中都不得安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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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心府一如既往的喧囂,在城門口就將人分出了三六九等。
塗著家徽的馬車從正門直入,無需停留。尋常馬車老老實實在旁側偏門排隊,奉上路引的同時熟練的塞上個紅包,城門兵隨意看看便揮手放人。碰上那不知變通的便讓人全都下馬車,上上下下都檢查個遍,又挑個錯才大喇喇放人。
也有那背著包袱的小老百姓,有的順利通過,有的包袱都被挑開在路邊,翻查過後才允許進城。
喬雅南伏在窗口上看笑了,人啊,最會欺軟怕硬。
看到忠叔策馬上前,她回頭問閉目養神的人:“忠叔是拿著自己的路引去過城門嗎?”
“我的。”沈懷信張開眼睛看向她:“我來拜見新上峰,一切都要在明麵上,免得落人口舌,多生事端。”
喬雅南笑:“那我不用擔心我的包袱要被翻爛了。”
沈懷信打起前邊的簾子,看著前邊的景象神情不變:“很常見。”
是啊,常見,可正因為常見才不正常,真正有問題的很大可能就是那些給了錢的,這城門,攔得住的隻有老實本分的百姓。
很快輪到他們一行,三輛馬車,十數騎護衛,這陣仗再加上知縣的路引,不要說搜查,城門兵還生怕前邊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,幫著把他們趕開。
喬雅南把頭收回來,簾子也放下了,被動做了回仗勢欺人的惡人,她得把臉藏嚴實點,不能讓人看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