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不得放開,兩人就在這個角落裏互相交待了一番自己這邊事情的進度。
“除了那幾家出了大頭外,其他幾家也都多多少少出了些,多的上百兩,少的十兩二十兩。另外許縣丞和錢主簿都是二百兩。關縣尉五十兩,嚴典史三十兩,如今手裏已經有四千七百六十兩了。”
這錢當然遠遠不夠修十八條路,可已經能撐一陣了。
沈懷信點點頭,輕聲和她說手下那四個屬官:“縣丞和主簿都是本地人,家底頗豐,這錢他們出得起。縣尉雖是外地人,但他平日被商戶巴結,油水不少,五十兩拿得出,倒是典史讓我有點意外。嚴典史相對膽小老實,大家都拿的時候他就跟著拿點,其他時候不伸手,三十兩已經是他一年的年俸了。”
喬雅南抬頭:“那是有點太多了,我退點給他。”
“不至於,他不止有年俸,還有四十二兩的養廉銀,養家糊口沒問題,就是和其他幾個相比家底薄了些,這錢就顯得多了。”沈懷信輕蹭她額頭一下:“隻管收著,我尋個機會補貼他。”
喬雅南恍然:“忘了沈大人豪富之家,補貼得起。”
“我現在還不如許縣丞富裕。”沈懷信湊近他,聲音壓得低低的:“那一匣子庫房鑰匙可都在你那裏,忘了?”
喬雅南一時還真忘了,但她哪是口頭上吃虧的人:“小金庫沒了,不還有俸祿和養廉銀嗎?我瞧著這養廉銀比俸祿可多多了,你有多少?”
“我是六品,年俸六十兩,養廉銀……一百六十兩。”
喬雅南目瞪口呆,俸祿竟然隻得養廉銀的尾數,說起來,這和她那個時代的那什麽有點像。
“別的官兒不靠俸祿吃飯,可我們沈大人奉公守法,恐怕真要靠這個過活了。”喬雅南拍拍他的肩膀:“沒事,到時沒錢了找姐姐要,姐姐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