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很少一起回桂花裏。
喬昌盛正和人把村口的路麵夯實一些,騾車出入多,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修整修整。一抬頭看到兩人並騎前來他愣了愣,扔開鋤頭拍去手上的髒汙往前迎。
族裏為著怎麽和這縣太爺侄女婿相處還特意坐一起商量了一番,跪拜吧,自己怎麽說也是長輩,不跪吧,總覺得膝蓋發軟。
後來是爹拿了主意,若他是穿著官服來的,那就是縣太爺,該跪就跪,該拜就拜,人家要不想受著自然會叫他們起身。若是穿著常服來的,那就把他當成尋常姑爺看待。
所以這會喬昌盛便拿出了以前對他的態度,打了聲招呼就調侃真正的自家人去了:“咱們小裏長騎馬是比坐馬車有氣勢。”
“那是,我現在騎術挺不錯了。”喬雅南翻身下馬,策馬奔騰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特別颯。
沈懷信下馬來叫了聲二叔。
喬昌盛應下,心裏暗爽,縣太爺的一聲二叔,嘖,值錢。
“怎麽有空一起回來了?有事?”
“我不回來呢,就說我回得少,回來了吧,又問我怎麽回來了。”喬雅南雙手一攤:“二叔,我這以後回是不回呢?”
喬昌盛笑罵:“那不正說明你平時回得少了嗎?你要是常回來,我還用得著尋思你回來有什麽事?”
“忙啊!忙得都要起飛了。”喬雅南舉起手給二叔看:“天天寫很多字,手都寫瘦了。”
喬昌盛把她的手拍下去,引著他們進村:“爹在地裏,辣子都結果子了,他們最近看得緊,我去把他叫回來。”
“讓大伯爺先忙著,我先把其他事處理好了再去拜見。”
“行。”喬昌盛停下腳步:“那你們去忙,我把手裏那點活做完。”
桂花下樹了,村裏仍有些殘餘的桂花香。這裏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待得最久的地方,一草一木,連氣味都再熟悉不過,讓喬雅南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