妝奩是真的多。
新買的這邊宅子沒住人,全放著她的嫁妝,沈家送來的禮非但沒動,這段時間大哥和宋姨還往裏添了不少。
嫁妝是出嫁女的底氣,這個時代就是這個觀念,給她越多他們才越安心。
喬雅南也就不攔著,反正她成了親後還會在常信縣住兩年多,作坊也會持續分錢,她總能回報。
乖乖的聽宋姨嘮叨了一陣,又給了不少保證,把人哄得開開心心的送走,喬雅南在家裏轉了一圈,最後去到何叔屋裏。
這人和個透明人一樣,人是來了,好像又沒來,總見不著麵。
看到在屋裏安安靜靜坐著,神情沉寂的人,喬雅南到嘴邊的俏皮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,在門檻上坐下和他說話。
“不出去走走?”
“就那樣。”何七提起茶壺給自己續了杯茶,又另外倒了杯放那,顯然是給喬雅南倒的,隻是要喝得自己去拿。
喬雅南不渴,不拿。
“忙你的去,我不需要人陪。”
“是我需要人陪。”喬雅南挪到一邊靠著門框:“家裏老的少的大的小的都出去了,連念珠都從我這支了錢去買東西。”
何七笑她:“總算沒人圍著你轉了。”
“我早都不記得被人圍著轉是什麽感覺了。”
何七喝了口茶:“什麽時候動身去京城?”
“應該是十一月下旬,我打算跟妝奩一起走,路上要半個月,還得留出點富餘時間來。”喬雅南看向何叔:“你給我送親嗎?”
“我這輩子都沒打算再去京城。”
“那我也沒幾個送親的人。”
何七看她一眼,將常年掛在脖子上的一根帶子取下來,上邊掛著一些不知代表著什麽意義的東西,他把其中一把管鑰取下來扔給喬雅南。
“這是我在京城的一處房產,位置在東門大街二十四號。多少年沒人打理了,不知道破敗成了什麽樣。好好收拾收拾,你可以在那裏出門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