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驸马是捡来的

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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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樰因脸上的伤太显眼,便告了假。

朝中老臣气的吹胡子瞪眼:“这些年轻人就爱折腾,三天两头告假!”

“你这老家伙,秦大人自任职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告假,你这说的怕是另有其人吧。”

“哼!”

“唉……话说苏大人这告假已有好些天了,怎地还不见归朝。”

旁边有人凑过来插话:

“谁知道呢,公务归公务,但私下里这位苏大人可是得罪不起的。”

“这如何说?”

“嗐!你还不知道吧,这苏大人可是骄阳公主府里苏公子的胞弟,这苏公子得二殿下盛宠,那驸马的位置怕是迟早的。”

“苏大人竟是那苏公子的胞弟?这事我怎地不知。”

“切,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。”

“我看这事儿可不一定。”

“如何说?”

“凤还国的使臣不日就到,我可是听说这次使臣来我朝,有和亲之意。”

“哦?竟有此事,可知来的是谁。”

“听闻来的是女帝最疼爱的三皇子。”

“哟,这不是那位嫡皇子么?女帝竟舍得让他来。”
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凤还国想要与我晋渊建立长期邦交,自然得拿出诚意。”

“可人家来的是嫡皇子,又是女帝心尖尖的肉,咱们晋渊不是也得……”

众人立刻噤了声,晋渊只一位嫡公主,那便是二殿下骄阳公主。

若要论大局,显然那位嫡皇子比苏公子更合适这驸马之位,这事要是真的,恐怕以那位苏公子的性子,介时又是好一顿折腾。

而此时的那位苏公子,正蔫巴巴的坐在桌前,鼻青脸肿,一脸愁苦。

“公子,殿下说了,您的伤不能吃过于辛辣的食物。”

“殿下还说,您这半个月都不能与徐大人见面,更不能同他一道用饭。”

阿白苦着脸道。

他不过就是在宣雨殿呆了一个时辰,公子就满身是伤的被殿下抱回来了,当时他吓得三魂失了六魄,还以为公子是遭了刺客。

结果才知,竟是公子一声不吭的跑去同秦公子打架。

打架就打架,就不能多带点人吗?

他们宣雨殿都是小侍,难道还能干不过云来殿的婢女?

苏卿哀怨的抬头:“徐大人什么时候走?”

阿白:“应该还要月余。”

郎君叹了口气:“半月不见徐大人,很是难熬。”

阿白翻了个白眼儿:“公子哪里是相见徐大人,是想吃徐大人的饭菜吧。”

徐良醉心于饮食,走到哪儿都要带上厨子,苏卿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就会跑去蹭饭,愣是把自己喂圆了一小圈儿。

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坏事,只是徐良带来的厨子是蜀地的,且苏卿又爱极了那辣味,可他现在这一身伤是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的,所以赵骊娇才明令禁止他不许见徐良。

苏卿拿筷子戳了戳面前的清汤寡水,他已经吃了好几天这玩意儿,嘴都淡出鸟来了。

“云来殿那个还没去上朝吗?”

阿白眉心一跳,全神戒备:“没有。”

他生怕公子又要去找人打架。

苏卿冷冷哼了声:“活要面子。”

阿白:……

那好像不是要不要面子的事儿,脸上伤成那样,是个人都不会出门吧……

俗话说打人不打脸,两位公子倒好,尽往脸上招呼,结果一个呆在云来殿连朝都上不了,一个呆在宣雨殿闭门不出。

宣雨殿这个还有事没事挖苦人家两句。

“殿下在哪呢?”

阿白:“近日宫中要进后妃,殿下此时还在宫里。”

苏卿叹口气,了无生气应了声:“嗯。”

“三弟还没回来。”

阿白:“还没。”

这句话公子每日都要问上几次。

郎君皱眉,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,还很是不耐烦的抱怨:“找个人都能丢,真没出息,他眼里是不是没我这个哥哥了,也不知道来封信。”

“真是越大越不懂事。”

阿白小心翼翼的跟在郎君身后,他总觉得公子近日里脾气大过了头。

而脾气大过头的那人,心中烦躁极了,郎君心神不宁,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
-

又过了几日,苏三元终于归京上了朝堂。

本就面色严肃的苏大人,归来时一身煞气,让人不自觉生了寒。

对于苏三元告假的缘由大多人都不知晓,而少有的知情者,比如刘昶张子琰,自然是迫不及待去询问结果。

“追到了吗。”

“回来了吗?”

苏三元从袖中拿出辞官书,沉着脸回了句:“没有。”

刘昶张子琰一楞,是没有追到还是没有回来?不过见苏三元周身透着燥意,二人对视一眼不敢再继续追问。

不管追没追到,回没回来,辞官是必然的了。

早朝上,苏三元将贺晚舟的辞官书呈给了赵鹤。

“陛下,贺晚舟有心脱离红尘,故不能继续任职朝堂,因腿脚不便托我将辞官书呈给陛下,请陛下恩准。”

刘昶张子琰对视一眼,所以,人是见到了,只是没追回来。

赵鹤惜才,对贺晚舟更是赏识,哪曾想这一朝变故,会让贺家五郎就此埋没,皇帝叹了口气,他们在姑苏曾有三年少年友谊,自不会强人所难,再是不舍也只得应了。

众臣这日格外安静,连往日最爱与这几位年轻官员互怼的老臣都噤声闭口不言,不知是被苏三元冰冷的气势镇住,还是在惋惜贺家五郎自此隐于人世。

-

苏卿得知这事后久久没有回神,脱离世俗红尘,贺晚舟是入了庙堂?

他说过他爱热闹的,怎会甘愿隐居清净之地。

而苏卿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其中缘由,凤还国使臣便到了,不怪苏卿消息灵通,实在是凤还国那位三皇子动静太大。

一般使臣都是住在驿馆,就算是和亲也得先安顿好后才由陛下指婚。

而这位三皇子倒好,人直接大摇大摆的将极其奢华的马车队停在了骄阳公主府,将整个青砖红瓦道堵的水泄不通。

赵骊娇此时在宫中,正等着使团进宫觐见,根本没想到自家公主府已热闹的翻了天。

公主府的主子只剩苏卿与秦樰。

二人听得动静急匆匆赶至大门,两人在大殿外相遇,视线相对,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。

唐钊哭笑不得,两位公子脸上的伤还未完全消退,都是半斤八两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嫌弃对方的。

眼下难道不是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吗。

而苏卿果然没让他失望。

郎君瞪着秦樰:“外面那东西是哪里冒出来的,你没准备?”

不是朝中官员吗,怎么和亲的皇子都上门了还不知道,配住在云来殿吗!

秦樰哼了声,冷着声音回他:“若你没突然发疯来打架,我应该早有准备。”

凤还国使臣来朝他知晓,但和亲他却没听过。

不过,他知道凤还国这位三皇子。

说话间,两人已走至大殿门口。

然后,他们被外头金灿灿的一长串晃了眼。

最前面那一架马车足有寻常马车几倍大,车身以金身打造,外头连串儿挂着的是千金难求一块的白色暖玉。

就连那马背上的垫子都是冰蚕丝制成,奢华至极。

后面七八辆马车虽不是金身但也差不多了,总之一眼望去就是金灿灿一片,骄奢华贵,耀眼夺目,富贵极了。

苏卿用手肘碰了碰秦樰:“什么来头?”

这般招摇也不怕路上被打劫?

秦樰往旁边挪了挪,拍了拍苏卿碰过的地方,冷声道:“凤还国女帝嫡幼子。”

苏卿眯起眼:“我说性子!”

过来的一路上他已问过唐钊,自然知晓对方的身份。

凤还国嫡三皇子,自出生便尊贵无双,万千宠爱于一身,女帝平日里疼爱得跟个眼珠子似的,不成想这么个娇疙瘩竟还舍得拿来和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