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起時,外頭天色青蒙蒙的,似將院子籠在一團雲霧裏。
枝頭的柳枝不知何時抽了芽,於灰敗間竄了新意,雨絲輕柔灑落,冰冰涼涼的打在臉上。
胥策靠著牆壁,打了個盹,脖頸進了水汽,一驚,人猛地清醒過來。
房中總算歇了動靜。
小巷裏的炊煙嫋嫋漫漫,帶著米粥小菜的清香,胥臨摸著空空如也的小腹,與胥策同時咕嚕了幾聲。
西廂房門響了聲,兩人立時站好,容祀饜足地負手踱步而出。
開春了…”
正是萬物複蘇,動物交/呸的好時節。
趙榮華艱難地從厚實的衾被中爬出來,咬牙穿好衣裳,理了發鬢,又仔細清掃起房中汙穢。
她濕了帕子,邊擦床鋪邊吸了吸鼻子。
昨夜容祀做到興起時,貼著她的耳朵用暗啞的嗓音威脅,“孤說過要睡你,就一定能睡你。
別以為你在宮外孤就拿你沒法子,勸你收起小心思,想算計孤,不如想想怎麽取悅孤。”
他意有所指,說的自然是趙榮華逼他不能盡興,無法深入的小聰明。
你我都是初試雲/雨,放心,隻前幾回難受些,往後孤會讓你食髓知味,欲罷不能。”
宋吟做了監生,再有兩月考試後,孤許他一個好前程。你舅舅擅長工筆丹青,隻留在臨安畫山水畫魚鳥太過可惜,孤將他調到宮中,封禦用畫師,閑暇畫畫仕女圖,鞍馬圖,日子可不比臨安好上許多?
至於宋二郎的親家,孤已向父皇請了明旨,正式封其為臨安縣令。”
孤對你,可真是仁至義盡了。”
趙榮華疊好被褥,連同那幾本古書,一起擺到顯眼的位置。
她焉能聽不出容祀話裏話外的意思,不日之後,舅舅一家便會遷到京城,她若是再敢耍小聰明逃走,那就是置他們於水火之中。
濃情之時,容祀與她湊近耳朵承諾,“孤抬舉了你的家人,皆是因為孤喜歡你。隻要你聽話,孤會一直這麽寵你,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