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回到侯府, 沉魚的頭都有些懵懵的痛。
衛錚……若衛錚當真是他,又怎會幫蘇建說話?
沉魚實在想不通。
“二娘子。”桔梗走進來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怎麽了?”沉魚抬眸問道。
“衛錚將軍遞了帖子進來, 奴婢瞧著他帶了不少東西,大約是來還禮的。”桔梗說著,將手中的拜帖放在沉魚麵前。
沉魚望著拜帖上的濃墨重彩的“衛錚”二字,耳邊響起方才賀蘭止的話。
“沉魚,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。可他不是他,你明白嗎?”
“衛錚是衛伉將軍的養子,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。否則憑著陛下對太子殿下的熟悉, 又怎會認不出來?他是戴了麵具,據說是因為戰場上受了傷,不是為了掩飾什麽。”
……
沉魚用力揉了揉眉心, 道:“就說天色晚了, 我已睡下了。”
桔梗隻當是沉魚擔心聲明有損,便應了下來,道:“二娘子早些歇息便是, 奴婢打發了他去。”
沉魚微微頷首,便側身躺在了**。
*
一夜無眠, 沉魚一早便起了身, 命鳶尾去通知車夫備車,她要進宮去。
自從衛皇後出了事, 她便鮮少到宮中去了。
剛入宮門,正趕上官員們下朝, 這倒是沉魚始料未及的事, 好在馬車徐徐而入, 倒沒出什麽岔子。
突然, 馬車猛地停了下來。
沉魚倏地睜開眼睛,道:“怎麽回事?”
隔著簾櫳,耳邊響起男子醇厚的聲音,夾雜著些微的笑聲,道:“薑二娘子,是我,衛錚。”
沉魚並沒有看到他的臉,可不知為何,她的腦海中竟勾勒得出他的表情。
她未及細想,便回道:“衛將軍可有什麽事嗎?”
衛錚笑著道:“昨日未見著二娘子,特來當麵道謝的。”
沉魚淡淡道:“不必了。”
她將簾櫳掀開,正對上衛錚的眼睛,她眼底的倉惶就這樣撞進衛錚眼中,他勾了勾唇,道:“可是嚇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