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恒之回過頭來,在她映入他眼簾的一瞬間,眼中不覺劃過一抹驚豔之色。
今日的沉魚著了一身胭脂色的衣衫,衣領和袖口繡著銀色的祥雲紋飾,發髻梳的是靈蛇髻,上麵隻簪了一隻紅寶石珠釵,卻又點睛之效,宛如鳳凰啼血,妍麗無雙。
若說從前沉魚不過是個小孩子,如今卻有了幾分少女韻味,而她眉目之間交織著的嬌俏與淡泊,卻又是旁人從未有過的了。
他不覺有些怔怔,直到她掠過他身旁上了馬車,他才緩過神來,利落的跳上了馬車。
*
馬車很快駛到了大街上,沉魚掀開簾櫳,幽幽的望著窗外。
這樣繁華的場景,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了。
傅恒之擠過來,探著腦袋往外看著,道:“看什麽呢?”
“外祖母說,近日有很多胡人進了長安,我倒沒瞧見。”
“那得晚上。”傅恒之說著,又歪到了座位上,道:“白天能有什麽看頭?”
沉魚回過頭來看著他,眼睛閃閃發光,道:“說說。”
傅恒之道:“如今長安還沒放開宵禁呢,等上元節的時候,滿長安都布置了花燈,街上的鋪子徹夜不休,不管是胡人還是漢人,都在大街上做著買賣,要什麽都有,那才熱鬧呢。”
沉魚聽得入迷,道:“若是不必管宮門下鑰,整夜都能在外麵玩就好了。”
傅恒之滿不在意道:“這有何難?明年上元節時,你隻管跟著我,看誰敢攔你。”
“外祖母也不敢攔?”
“我去向祖母陳情,她定不會管你。”
“那皇帝舅父呢?”
“父皇……”
“舅母呢?”沉魚眼淚噙著慧黠的笑。
“薑沉魚,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?”
話音未落,便見馬車悠悠停了下來。
鳶尾笑著將簾子掀開,道:“太子殿下,二娘子,侯府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