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遲賴著謝解意睡的。
晚上她察覺到謝解意的不對勁,倒也鎮定,自己摸黑起床喊人,把小昭喊來了。
小昭匆匆趕來,伸手一摸,謝解意額頭燙得嚇人。
遲遲嚇得不住地哭:“姑姑,娘為什麽不理我了?”
她喊娘,娘迷迷糊糊地答應,但是卻不睜眼睛。
遲遲很害怕。
她好怕沒有娘。
人死了之後,是不能再活過來的。
她從很早就知道了。
小昭拍拍她:“不怕,你娘隻是染了風寒而已。”
小昭出去喊了鬼衛,讓他們去找穆珩。
穆珩是帶著早早睡的,聽說謝解意發燒,叮囑穆甲守著早早,自己匆匆趕來。
他抱著遲遲站在床邊,看小昭給謝解意喂藥。
謝解意覺得自己渾身骨頭縫都疼,像是被人打了一頓般。
她聽見遲遲喊她,努力想睜開眼睛,卻困頓地睜不開。
身體時冷時熱,不受控製。
小昭給她喂藥的時候,她甚至都嚐不出來藥的味道。
隻是她喝了一小口,喉嚨裏就像堵了東西,再也咽不下去。
穆珩看小昭喂了兩次都沒喂進去,把遲遲放到床邊,沉聲道:“我來。”
小昭遲疑片刻,還是把碗遞給了他,同時道:“我帶著遲遲回避一下?”
穆珩一臉莫名其妙。
這有什麽好回避的?
“不用。”
他把謝解意扶起來,讓她靠在自己懷裏,然後一隻手捏開她的下巴,另一隻手把藥給灌了進去。
小昭:“……”
果然,謝解意畫的那些都是騙人的。
燈光晦暗,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,小昭隱隱覺得,謝解意下頜似乎都被穆珩捏出了指印。
這狂風暴雨的……是愛嗎?
嗯,可能就是謝解意說的“小眾”的愛吧。
穆珩把謝解意放到**,然後拿起她放在床邊的帕子,胡亂幫她擦拭了一下嘴角沒有來得及咽下的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