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,佛堂祖父的牌位前,不是供著咱家的大事年劄嘛?便是上回襄王妃到府裏來,二姨娘還讓人在裏麵記了一筆的,想來祖父給二哥結親這麽大的事,當時一定記了的。如今佟大嬸子既然言語鑿鑿的說確有此事,咱們倒不如把年劄請出來當著大家夥兒的麵說個清楚。如果當日祖父真給二哥結了這門親事,那咱們便該講誠信,索性熱熱鬧鬧的把二哥和佟家小姐的親事辦了,也算是全了祖父和佟家老太爺的情分了,您說呢?”
聲音清脆,有理有據,慕嫣然定定的看著慕老太太和佟大*奶鎮定的說道。
一瞬間,慕老太太和柳氏的臉上,飛快的閃過了一抹疑色。
佛堂裏,慕老太爺的牌位前,哪有什麽慕府大事年劄?
“這……不用這麽麻煩了吧?這事兒本來就是當日兩位老太爺口頭定了的,若是慕老太爺忘了添上去,你們還要賴賬不成?要知道,那塊玉佩可是你們親眼看了,確定是慕府之物的啊……”
眼光閃爍,佟大*奶逡巡的看著慕老太太和柳氏,沒有底氣的說著。
話音落畢,慕老太太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精光。
眼帶笑意的看著佟大*奶,慕老太太輕聲說道:“侄媳婦兒,這你就不知道了,這年劄可是慕府的規矩,除了日常雞毛蒜皮時有發生的小事不需要記,其它類似我那重孫榕哥兒的生辰辦了幾桌,來的都是哪些貴客這類的事,可都是要記上去的,莫說峻哥兒當日結親的事了,這在我們慕府那可是頭等的大事啊,這峻哥兒可不比旁人,他可是我慕府的嫡出少爺呢,這婚姻大事,豈能糊塗了?”
口中輕柔的說著,慕老太太一邊端起茶碗抿了口茶,眼眸抬起,卻是緊緊的盯著那佟大*奶的一舉一動。
佟大*奶的額頭上,微微的滲出了一層細汗,仿佛身上起了疹子不舒服一般,端坐在黃梨木椅中的肥胖身子,也不安的扭動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