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日下午,沈氏一臉死灰的回到慕府,將自己關在映雪堂內一整夜,便連晚膳,都告了罪沒去。
及至第二日早膳時分,府內的人,卻是盡都知曉了慕敏然未有身孕的事。
柏鬆堂內,慕老太太看著一臉憔悴的沈氏,輕聲說道:“子嗣一事,要順其自然,當日我和老太爺成婚,一直到第二年才生了你大姐。這些日子你多去宋府看看敏丫頭,讓她別太心急。”
輕輕的點著頭,沈氏卻是直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,原本想著慕老太太疼慕敏然,怎麽也會出頭為慕敏然說道幾句,不成想,她這麽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自己打發了,難道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?
可到底是宰相家的小姐,宋府不能這麽欺負人。
沈氏抬頭看了柳氏一眼,生生逼出了兩行淚,疾步走上前跪在慕老太太麵前哭泣著說道:“老太太,您要給敏丫頭做主啊……如今宋府庶出的那位少爺先有了子嗣,雖不知是男是女,可敏丫頭的婆婆對敏丫頭的臉色已不大好了。雖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,可敏丫頭嫁過去不是才半年嘛,哪有這樣對她的道理?老太太……”
沈氏哭的傷心,卻全然忘了,當初結了這門親,她是如何誇讚親家公公和親家太太好,直道敏丫頭嫁入宋府是前世修來的福氣,可這才過了多久,當初她口中仁厚和善至極的親家,已變成了不懂體諒兒女的惡毒公婆。
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成婚半年了,敏丫頭沒有身孕,親家太太可有往姑爺身邊放通房丫頭?沒有吧,既沒有放通房,又沒有指責敏丫頭,臉色不好看些罷了,有多大不了的?”
厲聲說著,慕老太太斜了沈氏一眼繼續說道:“你想想你自己,若是庭哥兒將來娶了媳婦,你是不是也能做到親家太太這般?一有事就一味的從別人身上找不是,你自己不想想看,那邊一有個風吹草動的,娘家就上趕著為姑娘出頭,你讓姑爺怎麽想?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,讓姑爺和親家太太說清楚,日子過好了,這孩子自然不就有了?你這樣,若是有閑話傳出去,豈不是讓姑爺在同僚麵前沒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