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言清要休妻的事,慕嫣然雖是從賀啟暄口中聽聞的,內裏的詳情,卻是一概不知。
如今聽慕依然自己說起,即便那是自己的親妹妹,又哭的淒楚可憐,慕嫣然的心裏,卻隻有一聲深深的歎息。
慕依然的性子,閨中時就清晰可見,姐妹們在一起,常常都是她頤指氣使的指揮旁人。
及至慕嫣然大了,柳氏又重新打理起了慕府的中饋,慕依然也未收斂一二,好在身邊有沈氏和慕敏然幫兜著,倒也沒出什麽差錯,而她的這些毛病,到嫁人後,則愈發變本加厲。
值得慶幸的是,慕依然嫁的人是齊言清,父親器重的學子。
否則,若是旁人,興許慕依然好多年前便已被休棄回家了,又怎會到今日?
柏鬆堂正屋內,每個人的心裏都如是想著,再看向沈氏和慕依然母女倆的目光,都有些無奈。
幫吧,幫了這一回,下一回再鬧將起來,又該如何是好?可不幫吧,到底是慕府的女兒。
頓時,屋內便隻聞沈氏的低泣聲和慕依然懊惱的自責聲。
“依丫頭,你自小便性子要強,你兩位姐姐護著你讓著你,幾個妹妹也都敬著你,嫁了人,你這性子,卻比從前更加要不得了。如今,祖母隻問一句,你可是真心悔悟?”
到底是老人家,慕依然又是小小兒便在自己麵前軟語笑鬧過的,慕老太太心裏一軟,看著慕依然悵然的歎了口氣問道。
連連點頭,慕依然抬起衣袖擦淨臉上的淚水道:“祖母,我真的知道錯了,真的……”
許是知曉自己答應的太過輕率,無法讓人信服,慕依然吸了吸鼻子,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:“其實,我心裏一直都是清楚的,可總是覺得別人都是哄我的,不肯去聽別人的話,才走到了今日。前幾年,五妹妹常去和我作伴,說起家裏的事,五妹妹也教了我許多。她告訴我怎樣侍奉公婆哄她們高興,怎麽拿捏妾侍又讓她們抓不到我的把柄,我起初做了幾日,確實有效果,可後來一想到是她教我的,我就偏生願意對著去做,所以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