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等到臨近子時,賀啟暄才回來。
進了內殿,看見慕嫣然斜倚在床頭看書,賀啟暄走過來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書卷,遠遠的丟在書桌上,回過頭來噴著酒氣說道:“說過無數遭了,晚上的時候不許對著燈看書……”
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,慕嫣然笑著反駁道:“你在乾安殿批閱奏章到三更的時候,不也是在看書,與我有何分別?”
說著話,慕嫣然起身,喚進了白薇和佩雲,一起攙扶著腳步有些虛的賀啟暄去沐浴更衣了。
在浴桶裏泡了小半個時辰,再出來,賀啟暄已經清醒了幾分,讓慕嫣然看到,不由暗歎他酒量又見長了。
接過白薇手裏的帕子給賀啟暄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,慕嫣然俯身在賀啟暄耳邊吹了口氣道:“你,可有事瞞著我?”
身子一僵,賀啟暄頓時怔住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賀啟暄才打了個酒嗝,從銅鏡中看著慕嫣然問道:“什麽事?”
“好好兒想……”
故意不說,慕嫣然心中偷笑起來。
前思後想,左思右想,賀啟暄仍舊想不出,趁著慕嫣然回身去放帕子的時機,賀啟暄起身將她攔腰抱起,放在了軟榻上。
壓在慕嫣然身上,賀啟暄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說道:“說,到底是什麽事兒?”
“真的不知?”
眼中閃著一股狡黠的靈動,慕嫣然反問。
賀啟暄果決的搖了搖頭。
抿嘴偷笑,慕嫣然輕咳一聲,將唇角眉梢的笑意都斂盡,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看著賀啟暄說道:“方才,東胡的那位耶律副將,將貼身的佩刀送來給我,說要與我挑戰。”
說罷,慕嫣然忍不住的“撲哧”一聲笑出了口。
一旁,賀啟暄本就有幾分醉意的臉,瞬間紅了。
東胡的風俗,若是有女兒家看上哪家的男子,而那個男子卻已經娶妻,女子便可以向那個男子的妻子挑戰,若是輸了,自然就沒有了機會,可若是贏了,妻子便不得阻止那個女子嫁到自己家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