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噓噓噓!”林中吉伸出食指,彎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。
“水娘莫鬧,別看它樣子怪,它可是個大寶貝,是我林家的潑天富貴。”
“我醜話先說在前頭,你啊,說話輕點兒,別一驚一乍的,回頭要是嚇壞了它,看我饒不饒你!”
他是個虯髯胡子的大漢,約莫四十模樣,此時頭發蓬鬆糟亂,黝黑臉上的皺紋如溝壑,最打眼的是他的眼,紅絲遍布,通紅通紅的。
尤為瘮人的是,在他彎腰做噤聲動作時,紅眼咕嚕嚕的轉,瞧過去神經兮兮又瘋瘋癲癲的。
被這麽一打岔,姚水娘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,一下便無奈了。
她湊近嗅了嗅,隨即皺了皺鼻子,帶著幾分惱意,不滿道。
“味道這麽大,你又喝了多少酒了?
“喝酒?不多不多,我沒醉!”林中吉哈哈笑了一聲,高舉雙手,瘋癲的搖了搖,“我這輩子還沒有這麽清醒過!”
姚水娘不理睬醉鬼的胡話,她擱下肩上的扁擔,朝大黑喚去,“大黑,過來!”
往日裏,大黑狗看見姚水娘回來,總是親昵的在她腳邊繞來繞去,今日對姚水娘的呼喚,它卻絲毫不理睬。
隻見大黑狗盯著角落,如臨大敵。
低吼聲在它的喉嚨裏咕嚕嚕轉,前爪緊緊抓著地,全身緊繃,好似下一瞬就要朝前撲去,利爪尖牙的將其撕碎咬爛。
“滾開,臭狗!”林中吉看見這一幕,皺了皺眉,伸腳就是一踹。
“哎,說話就說話,你踢大黑幹嘛?”姚水娘連忙護住大黑。
“汪汪,汪汪!”大黑狗吠個不停。
姚水娘:“乖,安靜點兒,沒事,沒事啊。”
她安撫的摸了摸大黑的背脊,順了順那炸開的黑毛,瞧著陰影處那物,眼裏有幾分困惑和警惕。
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。
說是大肥肉,卻又像是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