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叫慣了叫慣了,吉祥,哦不,是謝公子,還請謝公子莫要見怪,老道年紀大了,難免念舊。”
“想當年,咱們一道為陛下做事,雖然偶爾有罅隙,不過到底都是陛下麵前得臉的妥帖人,這一聲吉祥,老道沒什麽旁的意思,隻是對故人的思念之情罷了。”
謝丹蘊撩眼看了過去。
他生了一雙單皮鳳眼,細眉如畫,這樣瞧人時,未語自有一股冰涼幽寒之意。
鶴羽大氅下,如寒玉一樣的手微微捏緊,露出裏頭猙獰的青筋。
這衝虛賊老道嘴裏說著不提,分明句句在提。
吉祥,吉祥......
他此生......不,他前世今生,最恨的便是吉祥二字。
衝虛道長好似沒有察覺到謝丹蘊眼裏的銳利之意,他揚了揚拂塵,又撫了撫那白須,目光看向仍然黑暗的東方,神情頗為悵惘。
“唉,如今山河易改,咱們壯誌未酬,陛下猶在沉眠,吉祥你心有彷徨,不願再喚做吉祥,老道我也是能理解的。”
“閉嘴!”
隨著謝丹蘊的一聲厲喝,他身後的一行人陡然發難,隻聽鏗鏘一聲,鋒利的寶劍出鞘,劍刃直指衝虛道人。
火光下,劍芒晃過衝虛道人有神的眼睛。
衝虛道長撫須的動作一頓,眼睛微微眯起,抬頭看向謝丹蘊。
“謝公子這是何意。”
謝丹蘊垂眸,壓低了的聲音有些細。
“衝虛道長,旁的事,我謝某人忍你讓你了,不過,你要是疑心我對陛下的一腔赤城真心,那我謝某人就是拚上這一條爛命,敵不過你,隻汙了你腳下這一雙祥雲靴,那也算是得償所願了。”
他的話說完,一位持刀的侍衛手中的刀倏忽一動,刀芒鋒利,吹毛斷發,隻一下便斷了衝虛道長幾根飄逸的長須。
氣氛陡然一滯。
“哈哈哈,謝公子說笑了。”
“您對陛下的真心,誰能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