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有灰衣小廝端上來的茶盞,此時茶湯氤氳著熱氣,潘知州端起杯盞,淺呷了一口,又將杯盞重新擱置回桌上。
半晌後喟歎一聲。
“哪裏是亡國箴言,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。”
顧昭點頭。
是極,小兒皇帝,成年藩王,為了煉藥而搜羅天下奇珍,荒廢國事,置萬民於不顧。
再加上朝廷之中宦官方士當道,賢德之人人人自危。
如此,自然是亡國之兆。
……
潘知州想著顧昭方才說的話,緊著又問道。
“這麽說,那慶德帝已經活了?身邊還有其他親信的方士和鬼母蛛這等詭譎之物嗎?”
他目光炯炯,裏頭有著慎重。
謝家莊之事駭人聽聞,令人惋惜,他亦心痛不已。
不過如今,當務之急是要阻止下一個謝家莊的出現。
顧昭搖頭,“此事還未知,我試過對衝虛道長的命胎搜魂,想探一探慶德帝的複活之計。”
“不過,慶德帝的複活之計在它腦海裏就是一個禁製,我要是再往下探,它會直接自爆。”
顧昭有些慶幸自己收手收得夠快,不然她探不到隻言片語不說,還險些失去了衝虛道長。
那豈不是成雞飛蛋也打了?
說實話,顧昭也是著實敬佩那慶德帝,居然哄得衝虛道長願意對自己下那神魂禁製,寧願魂飛魄散也要替慶德陛下瞞著。
真是……真是真愛啊!
當然,在衝虛道長口中,那是它要報陛下的知遇之恩。
……
潘知州將桌上的白瓷瓶和圓珠收好,沉思片刻,道。
“一會兒我寫一封奏折,請陛下允我進京秉告此事,小郎,到時可願隨我走一遭?”
像他這樣的外官一般三年進京述職一次,其他時候想要進京,那是要得到陛下允許的。
顧昭自然點頭,“聽憑大人差遣。”
......
正事說完,顧昭心裏輕鬆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