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天空有些灰蒙,外頭落著淅瀝瀝的小雨,潮濕濕潤,帶著春日濕冷的凍骨。
兩廂一比,屋裏的清爽就更難為可貴了。
八哥鳥撲棱著翅膀,聒噪的喊著話,一時間,一隻鳥生生鬧騰出了一群鴨子的熱鬧。
隨著撲棱,幾根細黑的鳥羽洋灑半空。
八哥鳥僵了一下,隨即撲棱得更厲害了。
“禿了,大吉利禿了!”
“胡須掉了,不美了,大吉利不美了。”
“……”
顧昭回頭看了眼潘知州。
潘知州撫胡子的動作一頓,耳畔裏都是大吉利聒噪的禿了禿了,瞬間,他瞧明白了顧昭瞧自己的意味,不禁好笑道。
“這鳥兒也是機靈,尋龍說過兩次讓我愛惜胡子,別因為公事愁禿了,那樣就不好看了,它聽了就記著了。”
“打那以後,那是掉點毛羽就嚷嚷自己不美了。”
潘知州瞥了眼八哥鳥,無奈的搖頭。
他這哪裏是養鳥兒啊,簡直是養了隻聒噪的祖宗。
顧昭想到什麽,心有戚戚的點頭應和。
“是,帶毛的都不好養,尤其別養兩隻,會吵架的。”
“是極是極。”潘知州哈哈的笑了一聲。
緊著他就朝外喊道,“觀言?”
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灰衣的小廝聽到呼喚,很快便進來了,他微微躬身,輕聲問道。
潘知州撫了撫須,側身拿過桌上那一小碟的鳥食,吩咐道。
“我和顧小郎出門一趟,這鳥兒就交給你了,尋龍要是回來了,你讓他自己好好吃飯,別等我,還有啊,看著他點,別老是一吃完飯便回屋看書。”
“好歹在院子裏走走,克化克化再用功,身子骨要緊。”
顧昭瞧了過去,潘知州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幾句,這才罷休。
她不禁笑了笑。
小潘哥真是有個好阿爹。
顧昭和潘知州抬腳往府衙外頭走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