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婆子麵上帶著焦急和忐忑,想問卻不敢問模樣。
往日裏,她可是連頭發絲兒都梳得齊齊整整的,如今成了幹枯的稻草一樣,胡亂的團在頭上。
顧昭肯定道:“慧心阿姐還活著。”
這話一出,幾人都鬆了口氣。
活著就好,活著就好。
大悲大喜之下,王婆子的眼前發黑,人往後仰了仰,險些昏厥了過去。
元伯連忙將人扶住,攙扶著她到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坐好,擔心道。
“阿婆,不要緊吧。”
王婆子擺手,深吸一口氣,緩了緩神,寬慰道。
“沒事沒事,我就是太高興了。”
她轉頭看向顧昭,發現顧昭還盯著王慧心瞧,心裏一個咯噔,忙不迭的追問。
“顧昭啊,你阿姐這是怎麽了?”
“既然人沒死,怎麽會沒了脈搏呼吸,全身還冷冰冰的。”
顧昭摘下王慧心腰間的荷包,裏頭有樹葉幹枯的糜粉,顯然護住她的元炁就是菱角葉裏殘留的一抹元炁。
她沉吟片刻,實話道。
“阿姐體內有一道邪炁,這炁古怪又刁鑽,眼下正在剝阿姐的臉,阿姐沒有呼吸脈搏,也是它在遮掩阿姐的生機。”
顧昭這話一出,眾人都驚呆了。
“剝,剝臉?”王婆子老眼昏花的重複,聲音裏頭除了震驚還有茫然,忍不住朝元伯看去。
元伯拍了下王婆子的手,以示安慰。
顧昭點頭,聲音些沉重。
“是的,它在剝臉,甚至是身上的整個皮囊。”
她握著王慧心的手,將元炁朝王慧心體內送去,隻是那股邪炁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,她後來輸送的元炁並不如那菱角葉中的元炁有效。
顧昭也不氣餒,運轉《太初七籖化炁訣》,試著將附在王慧心魂魄上的邪炁化去,奈何那邪炁就像是鵝毛的飄雪,化去一部分,它便又飄來一部分。
如此反複了小半個時辰,這才稍微控製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