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此節,心頭忽然豁然開朗。
“我不會娶趙鳴琴的,我不日就要與她退親。”
晉惕劍眉微微蹙起,口氣透著涼薄,“她和你沒法比,你不要亂吃飛醋。”
戔戔擔憂的症結並不是趙鳴琴,聞言並無太多喜色。晉惕隨意哄她兩下後,唇瓣靠近,就要吻一吻她。戔戔倔強著不給他親到,左右扭動。
晉惕神色嚴峻,微現慍怒,掐住她的細腰,“你躲什麽?”
兩人體力相差懸殊,她的反抗實如蚍蜉撼樹。那股為人桎梏的軟弱無力感重新湧上,緊要關頭,戔戔衣袖中藏著的東西倏然刺向晉惕,卻不是對準他的要害,而是他的肩頭。
她下手狠,“嗤”,布料撕裂。
俄頃的工夫,她集中十萬分的注意力,明明白白地盯見晉惕肩胛骨上並沒有夢中所見的那個緋紅似火、惡魔詛咒般的紅蓮胎記。
晉惕吃痛捂住肩頭,稍稍後退半步,難以置信地望向她。
“戔戔。你為了不從我……竟要殺我麽?”
他痛心疾首,聲調也跟著嘶啞,含著悲哀。
手中利器轟然落在地上,戔戔僵然站在原地。
難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,如釋重負,慶幸,辛酸,想哭?就像一道霹靂忽然劈開她的內心,光明泄進來,將黑暗撕碎。
晉惕肩頭沒有胎記,他不是夢中那人,他不是。天知道胎記之事沉沉壓在她心頭,困囿了她多久。
晉惕雙手垂著,失魂落魄。
冷風吹過,兩人靜默。
良久,戔戔深吸一口氣,聲音輕細若蚊。
“除非你現在就到我家提親,八抬大轎娶我進門,否則休想欺辱我半分。”
她在說方才晉惕欲吻她那件事。
但細聽來,又另有弦外之音。
晉惕沒有胎記,她有點小輕鬆和小竊喜,卻執拗著不肯和晉惕明說。
她吐口讓他提親。從今以後,她終於可以放下顧慮和他在一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