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指珍珠

第54章 豺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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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怒於事無補, 棋差一著,掉進人家的圈套就是掉了。晉惕自己也反複強調過,白紙黑字的嫁納婚書容不得任何更改翻悔, 現在月姬是律法上晉惕的世子妃, 晉惕即便擰著眉頭也得把月姬抬走。

可是, 他費盡力氣就為奪娶個沈舟頤的小妾回去嗎?算怎麽回事?

他的軍功隻有一次,用過後便銷毀,再想在聖上麵前邀功除非再去沙場拚一次命。

晉惕沉沉吐出口濁氣,自己實可憐亦複可笑。

上次他娶錯世子妃尚情有可原, 趙鳴琴蓄意把孩子誣陷在他頭上,與他無尤;而這一次……本以為勝券在握,他人生的第二春即將到來, 就此與戔戔長相廝守, 豈料再度娶錯新娘?

晉惕搔首躑躅, 挫敗至極, 一時間天與地也黯淡了。

沈舟頤這個惡男人,就像, 就像橫在他和戔戔感情之間的一根毒刺,看著膈應,稍微觸碰就徹骨疼痛,有這根刺在他和戔戔永無寧日。

境況儼然走上僵局。

怪自己蠢麽, 不, 晉惕現在多的是自憐自傷之情。戔戔乃勾欄歌姬女兒這事, 他一時片刻還無法接受。

他需要點時間靜靜, 好好捋捋思緒。他的腦子現在亂得很。

他仿佛陷入一個無限循環的死局中, 任憑怎樣努力追求戔戔, 都跳不出怪圈, 戔戔是那鏡中花水中月。

沒撂下太多的狠話,晉惕轉身迷迷茫茫地離開,煢煢孑立踽踽獨行,魁梧偉岸的七尺身軀越發襯得他英雄末路。

以往每當晉惕迫不得已與戔戔分別時,他都會熱乎乎惜別,這次卻沒有,連看她一眼也忘記。

名義上的世子妃月姬自然也要丟下。

月姬作為被嫌棄的那個,慘受池魚之殃,丟魂兒地癱倒在椅背上,深感莫名其妙。

餘人賀三爺,三夫人,昏迷的賀老太君,麵色都跟吞下死蒼蠅似的,畢竟替人白白養十多年的女兒,還當心窩窩寶貝一樣疼著愛著。驟然東窗事發,擱誰誰都要膈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