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指珍珠

第68章 籠鳥[修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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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夜, 沈舟頤時常聽見耳畔有人在詛咒自己,斷斷續續,竊竊絮語, 零零碎碎折磨自己。

其實遠在清晨未到時, 沈舟頤就被手背噝噝啦啦的疼痛驚醒。揚起看, 昨晚被戔戔咬傷的皮肉漲得又紅又紫,傷口夠深的,竟是發炎了。

戔戔咬起他來還真是竭盡全力,倘若再讓她多咬片刻, 隻怕連筋她都給他咬斷。

醫者不擅自醫,沈舟頤仰在**靜默一會兒,本想硬扛, 然手背愈疼愈烈。雪上加霜的是, 身邊還並無跌打損傷的膏藥。

戔戔在沉沉睡, 那櫻桃小口無意識微張著, 隱約露出她那鋒利的貝齒。

沈舟頤將她牙印和自己手背傷痕比對,作勢發狠要把她牙顆顆拔下, 未料戔戔倏然翻了個身,叫聲“沈舟頤!”……驚得他倒嘶冷氣又縮回手去。

原是囈語。

沈舟頤虛驚一場。

最近他屢屢受傷,先是臉頰挨個大耳刮子,後手背挨咬, 全是拜戔戔所賜。

可他是不是有什麽毛病, 竟然覺著被她打, 痛並快樂著……?

她咬他, 是因為她對他活潑了許多, 勝於她一潭死水似的任他擺布。

他居然隱隱感到欣慰。

沈舟頤無可奈何捏捏眉心。

自欺欺人, 瘋了, 真的是瘋了。

又凝視她睡顏許久,才穿衣離去。

一個時辰後戔戔蘇醒,發現自己脖頸被糟蹋得落花流水,暗紅的吻痕七零八落,雪白的藕臂上也片片青紫,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舟頤的傑作。

戔戔咬牙切齒,氣怒猛錘被子,把沈舟頤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。

她渾身寸寸都似灌滿黑醋,懶於起身,左右她被困在這裏日日躺著,起與不起並沒區別。

隻盼望著,沈舟頤昨夜說的真話,她沒懷上孕……

午牌時分仍是昨日送膳的姑娘過來,飯菜同樣琳琅滿目。

戔戔借機和那姑娘攀談,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自救。那姑娘卻甚為羞澀拘泥,戔戔費半天力氣才問出對方名叫李青娘,這間館子原是養瘦馬的館子。李青年去年方被賣到這裏,乃是最低等的瘦馬,因而每日承擔送飯這種跑腿活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