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,早冬的風攜著寒意席卷而過,外廊處早已結了霜寒,小廝們在橫木上坐著,手裏都握著幾個湯婆子。
陸府闔府上上下下幾百人,主子就那麽幾個,剩下的全是下人,他們是專門負責夜班的,此時依舊精神抖擻,正有一搭沒一搭嘮著嗑。
“你們說,都這麽久了,這裏頭怎還沒叫水?”
問出聲的是這裏邊領頭的,再過幾個月便能往上爬,其他人不敢得罪他,紛紛應和,
“許是睡著了?”“我覺得不是,”
“莫非——”
幾人相互看了幾眼,都知曉這是想到一塊去了。
“世子爺可真厲害,”“我還寧願他別這麽厲害,還想早些睡呢——”
“那你們可睡不了嘍——”出聲的小廝笑著賣了個關子,在其他人望來時,才道,
“當初伺候世子爺洗漱時,我瞧過他那處,”他停了下,“世子夫人怕是要遭罪嘍.......”
.......
層層疊疊的被褥總算從謝知鳶身上褪了幹淨,她喘著氣,寢衣上的紗布早已被汗液沾得黏在了肌膚上。
她半落在男人懷裏,背緊貼著男人塊壘分明的胸膛,熱意透過薄衫蔓延而上,謝知鳶才沒緩幾瞬,又感受到火燒般的難受。
陸明欽斜靠著床頭,長腿微曲,手臂橫在她身前,半摟著她......
男人的低喘帶著些許壓抑,像是悶在喉嚨裏的嘶啞聲音。
掌心處的魚袋被帶著不住摩擦,其上線頭經由長時間的虐待,早已脫落好大截。
可身前的女孩又不安分地扭著身子,宛如一條脫了水的魚兒,想掙紮出束縛,
被他強壓下的熱意瞬間又竄起。
陸明欽呼吸又低又沉,他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,垂首問,“怎麽了?”
男人的語調喑啞得不成樣子。
謝知鳶委屈地停下了想要逃離的動作,她唇翹得老高,都能掛一隻酒瓶子,嗓音也迷迷糊糊的,“還是好熱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