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後的宴席全盛京有頭有臉的權貴皆來了個全,可陸府的馬車到時,門口迎賓的管事還是恭敬地垂首,
近日來太子一脈頻頻得利,不論是去歲的科舉舞弊之事,亦或是巡鹽部被抖落出受賄一事,通通經由刑部糾核後平反,
又有陳沂舉出罪證,一切皆是二皇子手底下人的栽贓陷害。
此事之後,二皇子一黨的爪牙被拔得幹幹淨淨,本人也再不複往日囂張氣焰,太子一脈獨大,本就煊赫的陸府自是眾人奉承的對象。
陸明欽行至門前時恰逢太子等皇親國戚進入,他才行了個禮,便被宋譽啟喚著一道前往宴席。
為著太皇太後的安居,孫府花了重金將闔府遊廊相連,延綿不絕,廊外圍著藹藹綠意,又有淙淙流水環繞其間。
兩人特意挑了一截未有人的小徑,邊走邊聊近日之事。
談及秦奕,宋譽啟偏頭輕聲問,
“昨日派去的人可有消息?”
近日雖得聖上看重,他麵上依舊無半分喜意,眼皮子懶洋洋壓在劍眉下。
他身邊的男人並未作答,反而望向斜斜探入廊內的枝丫。
許是小徑過久渺無人跡,抑或是灑掃的丫鬟小廝不忍毀去不堪一折的杏花,那歪纏的椏杈徑自帶著早已枯敗的花柱擋了道。
他伸手,帶著細小傷口的修長指骨輕輕碾在上麵,哢嚓一聲,杈子被折斷,這般粗魯的動作經由他手也顯出幾分施舍的意味,
男人漫不經心將手中枝丫斜斜一拋,枝條破空而出,半邊身子被插入泥地裏,
他眸色莫名地收回手,斂起眉,“那秦奕,確是與孟瀛有關係。”
宋譽啟見他這副模樣,笑道,“孟瀛?你那表妹不是才與他定親。”
在對上陸明欽望來的黑眸時,他下意識幹笑兩聲,“隻是說說,況且這不是才定親嗎,成親了也得把人搶回來。”
不得不說,這位儲君骨子裏還壓著幾分因自小受壓而生起的叛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