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排妥當了。”黑影回去複命,目光小心翼翼覷向桌前的男人。
他其實想不通主上的一舉一動,一直以來不過如提線木偶般,領命照做。
這不,先前主上還
拿白花宴能是什麽好東西,從那出來的姑娘一夜不知要經手多少男人......
的細痕在燭光下明明滅滅,“替我隨時留意那女孩子的動靜。”
黑影默然低頭,想起主子近日提親悲被拒,頗有些恍然大悟。
*
昏暗的燭光微微閃爍,點亮躺在草垛上的少女的花顏,她長睫微顫,隨著門板被踢開的動作而慢悠悠掀開。
她瞬間驚醒,朝聲響傳來那處望去,隻見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,一人手裏捧著個木盆子,另一人拿著木棍,皆著粗布短打,膀大腰圓,朝這邊望來時滿臉的凶神惡煞。
“呦——這個醒了,倒是省了潑水的功夫。”
一道女子的聲音驀然響起,即便是上了年紀,也依舊婉轉悠揚。
壯漢聞言朝兩邊退了退,從中間走出來個著花裳的婦人,她手裏拿著團扇,慢悠悠開腔時,扇沿輕輕抵在鼻尖,隻露出一雙眼。
那雙眼眼型極美,眼角略有細紋,自上到下將謝知鳶打量了一遍,眸中忽地閃過銳光,她輕笑一聲,團扇輕輕點了點,
“這女孩生得倒是好。”
謝知鳶被她看得渾身不適,她腦袋還迷蒙著,展露在麵前的場景都好似走馬觀花一般,蓋著霧蒙蒙的一層紗布。
“夫人,那還有一位呢。”壯漢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角落,聲如洪鍾,將謝知鳶咯噔一下喚醒,她這才有功夫瞧自己是在何處。
這屋子空間不大,處處破敗,牆角的黑青汙垢與蜘蛛網堆疊,地上也僅幾處鋪著草垛,不遠處殘損的矮桌上豆大的油燈輕晃著閃爍,周遭一股子。
她這是在哪?
謝知鳶心中溢滿苦澀,未曾想一時的惻隱之心竟引來如此禍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