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你怎麽來了?
寫完了信, 江柔安將桌麵收拾整齊。在把信紙風幹墨水,放進了信封。她已經寫了好多封信, 就等著機會送出去。
王嬤嬤見江柔安回來, 便道:“夫人,熱水已經放好了。”
江柔安點了點頭,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子。她進了內室, 緩緩褪下衣衫, 抬腿邁進浴池之中。
忽的,身後有股陰沉的風滲進來。江柔安以為是王嬤嬤, 沒有回頭, 隻泡在溫熱的水中。
撩起溫水,花瓣灑落在肩膀上。
過了會兒,江柔安起身,一頭烏發披在身後,水珠從肩膀落下,順著白膩的皮膚,劃過腰窩,向下…
覺得有些寒冷, 江柔安瑟縮了一下,裹上襟帕擦幹淨水。怎麽回事?是不是外麵沒有關窗戶呢。
她換上幹淨的睡裙, 撩簾子走出內室,果然,屋外窗口大敞, 一陣冷風吹進, 連綿的垂簾被風拂起。
連忙關上窗戶。
王嬤嬤不知所蹤。應該是去閣外忙活了。
江柔安坐在梳妝鏡前, 默默想著, 李邵修身在桐州, 應該沒有什麽要緊事吧?
她忽然有些不放心,擦幹了頭發,轉身緊了緊衣裳,走向床榻。
忽然瞧見,床榻那邊,陰影之中,坐著個大刀金馬的男人。
江柔安嚇了一跳,還沒有尖叫出聲音,燭火明亮起來,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側臉,一半張臉在明亮處,一半張陷入黑暗。
他指尖摩挲著一隻玉兔,平靜無波的視線望著她,猶如望著落入陷阱的獵物,不動聲色。
江柔安瞳孔一縮,心下震驚又駭然,不由得開口——
“夫君!你怎麽來了?你…騎馬來的?你怎麽不告訴我?你來了多久了?”
李邵修默然不開口,直直盯著她。
他的身上還有未消融的風雪。
江柔安走向他,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寒冷。她皮膚上一寸寸起了戰栗,又擔憂問:“你怎麽不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