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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駛入城中, 外麵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。
珊瑚絨地毯上潤了一小圈。
趙嫿發髻散亂,檀口微張,麵頰潮紅, 窩在霍澹懷中, 緩了好一陣。
唇上的口脂本就淡,如今徹底沒了。
霍澹不知從哪裏拿來的絲絹,拾起她纖長的手指, 一根一根仔細擦著。
把趙嫿抱著放到一旁坐下, 又替她整理衣裳, 霍澹掃過頸間的一抹紅時, 眸色驟然又暗了下來。
將這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,趙嫿指尖酸痛,有氣無力推搡他, 埋怨他不止一次了,“都叫陛下注意些, 等下出去被昭仁看見, 陛下也不害臊。”
霍澹頓了頓, 幹脆將她披散的烏發斂了一撮到胸前, 剛好遮住側脖上的紅印子。
趙嫿直直瞪他一眼,“今次算是晚上的。”
霍澹尋到被她踢到一旁的繡花鞋,將她玉足踏到他膝間, 替她穿鞋。
“不一樣,不可作數。”他理直氣壯道。
趙嫿耳尖一紅,那五根被擦得幹幹淨淨的手指變得格外燙手, 悄無聲息將手縮回袖中。
“強詞奪理!”
她從未想到他竟是這般厚臉皮之人。
堂堂皇帝, 一國之君!
在回程路上,竟幹出那檔子事!
忽地想起一事, 趙嫿忍不住說他幾句,“陛下可還記得此次出宮的目的?”
“當然。”霍澹清理幹淨,正襟危坐,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肅穆模樣。
當然個鬼。
趙嫿嘴角一抿,滿是不悅。
此次出宮,沿路觀察地勢才是重中至重。
可兩人回程後不久就在馬車上胡鬧,一直到進城,人聲漸漸多了起來才止住。
他哪有時間去觀察地形。
霍澹揚眉,平靜道:“朕在來時便多有留意,此時已有對策。”
趙嫿瞪大了眼睛,恨得牙癢癢。
原來他早就將事情辦妥了。
倘若她適才不問,他是否會一直瞞著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