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鈞往後看一眼許湛, 一絲麵子也不留給他,音調高了幾分,“許相, 如今西州無緣無故犯我西境, 大敵當前應當一致對外,許相就不能暫且放下個人恩怨?許相這般阻止我出兵增援是何用意?”
一字一句質問,句句都將‘已大局為重’擺在明麵上。
“傅將軍這話有些過了, 多多少少帶了些私人恩怨。”許湛入朝多年, 自然不會因為傅鈞這一兩句話便在朝堂上與他起爭執, 一旦兩人起了爭執, 他情緒激動下倘若說了不該說的話,他這丞相的位子恐是難以坐穩。
傅鈞手握玉圭,側頭看一眼與自己站在同一處的許湛, 懟道:“我乃一介武夫,說話向來直, 但話糙理不糙。”
許湛輕笑一聲, 多少帶著幾分不屑和譏弄, “傅大將軍如此積極, 還是頭一次見。西州突襲西境,西境將士難抵的消息不過是剛剛傳入殿中,我等也是適才剛知道這軍情, 傅將軍如此果斷,不愧是行軍多年,決斷都比我等快一步。”
許湛話中有話, 在場的百官多多少少聽出了些。
龍椅上, 霍澹正襟危坐,指腹轉著玉扳指, 一圈又一圈,墨色眸子掃過殿中每一個人。
寧王倒似一副悠閑的模樣,站在群臣中,絲毫不關心,一言不發。
可霍澹知道,西境事變十之八九與寧王有關。
傅鈞盡量壓製住怒火,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,笑道:“許相謬讚,若不是果斷,決策得當,先帝又怎會擢升在下為鎮國大將軍呢。今日既然許相提及,我便與許相說個好消息。傅家軍起初雖沒許家軍多,但這麽些年,傅家軍跟隨我南征北討,人數日益增多,驍勇善戰者比當時的許家軍還要多。”
隻要他一聲令下,便可出征討伐,至於討伐誰,那便是值得商榷的的事情了。
“你!”許湛被傅鈞戳了心窩子,那淩厲的目光似要將傅鈞千刀萬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