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宸殿外麵的長廊外, 散朝後的大臣們聚在一起用朝食,三三兩兩熱絡聊天,倒也覺得在這冰寒的冬日裏時間過得極快。
胡奎一邊吃著湯餅, 一手拿著蒜瓣就著湯餅, 也不知他那逆子有沒有去長公主府道謝,正巧此時薑國公與他同席,胡奎便開口道:“昨夜上元節, 子真賢侄救了我孫子一命, 我還得感謝薑兄。”
看了眼同席的清遠侯, 他熱絡邀請道:“今晚我做東, 都到我府上一敘。”
“我兒就是這樣,不論大事小事,但凡見到旁人遇難, 必定出手相助。”薑國公的性子便是如此,逢人便將兒子誇上一誇, 之後再進入正題, 關切問道:“昨夜發生了何事?勁鬆沒傷著吧。”
胡奎“嗐”了一聲, 將湯碗放下, “別說了,提起我那逆子就來氣,倘若那逆子陪著一同去了燈會, 我那乖孫便不會受驚。兩位老兄,你們是不知道,勁鬆昨夜被嚇得哭了半個時辰, 直接哭睡著了。我那乖孫, 平素可愛乖巧,一哭就能哄住, 昨夜愣是哄不住,你們說說,這得被嚇成了何種模樣!”
氣得有些不順氣,胡奎順了順胸脯,擺手道:“算了,你們還沒抱孫子,體會不到我這又氣又心疼的心情。”
薑國公:“……”
清遠侯:“……”
“敘什麽敘,臘月底才敘過,這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不敘不敘。”薑國公半黑著臉,起身離開長廊。
“就你這張嘴,朝中沒幾個人想與你說話。得虧我們與你交情深,氣兩日便忘了。”清遠侯也一樣,扔下一句話便跟在薑國公後麵,一前一後離開此處。
“啊?”胡奎看著那兩道遠去的背影摸不著頭腦,仍舊不太明白兩人為何遠去。
且說這邊,胡濯備上厚禮,不情不願帶著楊芸溪出現在長公主府外。
“進去後,你少說話,莫要讓旁人察覺我們關係不好。薑子真的兄長與我是好友,我也算是看著薑子真長大,這次隻道謝,不敘舊,很快就能出來。”胡濯在馬車車廂中囑托楊芸溪,隨後看了眼在她懷中兩歲半的兒子,率先撩了車簾下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