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澹雖不知趙嫿要這書刊作甚,但還是應了下來,準備等哪日得空讓衛元祁從羅嵩那邊拿幾本舊刊回宮。
夜風一吹,他手中的火折子火光搖曳,趙嫿怕火被吹熄,下意識側身伸手擋了一下。
她這一動,霍澹步子往後退了退,後麵已無路可退,後背就這樣直挺挺撞在假山上,甲胄穿在身上,硌得他吃痛輕哼一身。
趙嫿:“跟我來。”
趙嫿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拜托他,兩人此時站的位置正好被月光照耀,再加上火折子照明,若是有侍衛巡防,被發現可就糟糕了。
她拉著霍澹鑽進假山洞中,一口吹滅火折子。
洞中漆黑一片,月光清輝,一束光照下忽明忽暗。
“皇宮裏的彎彎繞繞我沒你懂,我爹待你客氣,你是我在宮中唯一認識的熟人,這事跟你說我稍微放心。”
“伸手。”
趙嫿微抬下頜,示意他照做,後者則是遲疑片刻,他站的地方背光,陰沉沉五官在黑暗跟他整個人一樣叫人琢磨不透。
在趙嫿的催促下他伸出手來,她摸出一枚“渝”字印銅錢放他掌心,直接挑明,“這錢幣是假的,渝州那邊出問題了,為首作亂的是刺史。你在宮中認識的人多,也知道這裏誰靠得住誰靠不住。後麵該如何,想必關兄心一清二楚。”
隨後又從懷裏拿出一疊紙,她接著透到洞裏的月光,看清那張是她謄寫下的後把原稿收回衣袖裏,“這是狀告者寫下絕筆信涵,大理寺的薑子真薑少卿你認識嗎?他手裏那份也是我給的。我之所以留在宮中,也是因為皇宮相對安全。”
最後一句似乎是多餘的,但這也是她手中的籌碼,若她在宮裏出事兩人中總有一人會把這事挑到明麵上來。
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姓關和姓薑的皆是壞人。
但是,趙嫿相信她應該不會如此倒黴,一出來就遇到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