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紫宸殿。
霍澹等眾臣上奏完, 道:“不知眾位愛卿可還記得前段時間廊橋坍塌,前工部尚書紀永升貪墨一案?”
薑國公默不作聲,餘光落到斜前方的許湛身上。
許湛眉眼微微一動, 持符節站在原處。
清遠侯思索一陣, 持符節,躬身道:“紀永升作為一部之長,明知偷換木料會改變橋梁的承重, 卻利欲熏心, 不顧百姓安危, 死不足惜。”
霍澹穩坐龍椅, 道:“清遠侯所言極是。事發之後,薑少卿從紀永升口中探知此事與渝州某個案子有關,朕便派他秘密前往渝州探查。昨夜薑少卿傳信回京, 渝州刺史曹冀,私鑄銅錢, 妄圖加害朝廷命官。”
霍澹欲言又止。
一石激起千層浪, 庭下唏噓一陣, 竊竊私語。
“這是掉腦袋的事啊!”
“私鑄銅錢, 他有幾個腦袋夠掉。”
霍澹掃了眼庭下,冷冽的目光挪到許湛身上,一字一句, 道:“現已伏誅。”
“此罪滔滔,諸位愛卿若嫌命長,大可效仿。”
眾臣跪下, 齊聲道:“臣等不敢。”
霍澹冷著張臉, “敢於不敢,自己心裏門清。都起來吧。”
“還有一事, 新任工部尚書人選朕已選定韋仲旌,那些個催朕的大臣,也該歇歇了。”
退朝後,眾臣聚在紫宸殿外廊,薑國公被團團圍住。
“薑少卿年少有為,此行去渝州立下赫赫功勞,恭喜薑國公。”一大臣祝賀道。
薑國公擺手,推辭道:“韓尚書過譽。那小子平日裏就稀裏糊塗地過,這次碰巧撞上了而已,謬讚謬讚。”
“薑國公,您這就是謙虛了。”
氣氛一團和樂,清遠侯在一旁,忽地插話道:“話說新任的工部尚書,各位有知道此人的嗎?”
戶部韓尚書搖頭道:“沒聽過。”
一大臣道:“我上奏舉薦過一人,倒不是此人。不過皇上這麽做自有皇上的考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