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屋子, 趙嫿將瓶子裏的粉末倒出來。
碾磨極細的褐黃色粉末。
她扇聞,未有氣味。
瓶子裏裝的約莫就是枯木散。
霍澹殺金豆,此舉已經向嚴慶暴露殺機。
嚴慶是絕對不會輕易將這口氣咽下, 否則也不會深夜找她。
嚴慶為何來找她呢?
趙嫿猜, 定然是霍澹當著嚴慶的麵將其送去的吃食打翻,或者一口未吃,不僅如此, 許是還說了些激怒嚴慶的話。
趙嫿百無聊賴, 將那小小一瓶毒藥左手扔右手, 右手扔回左手, 在一聲聲歎息中糾結不已。
她明明已經勸說自己不要多管閑事,但還是忍不住去想。
“隻要他來找我並道歉,我就不計前嫌, 幫他最後一次。”
趙嫿自言自語,將毒藥瓶子藏到衣櫃最底層。
趙嫿躺回**, 一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吐槽, “傻乎乎的, 如此早就在嚴慶麵前暴露, 還真以為計劃萬無一失,倘若有一步沒有走好,前麵的設局全都白費, 何必如此心急。”
一整晚,她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竟生生失眠!
第二天霍嵐瞧見她那張憔悴的臉嚇了一跳,以為是趙嫿傷情反複, 急得趕忙叫來楊醫女, 索性隻是沒睡好。
“她真無大礙?”霍嵐不放心,追問道。
楊醫女:“回殿下, 姑娘憂思過慮,輾轉反側,這兩日需多多休息,待臣開張安神的方子。”
趙嫿:“……勞楊醫女。”
優思過度,楊醫女當眾說出來,怕是不好吧。
楊醫女開好方子,霍嵐讓宮人拿去煎藥,待楊醫女走後,便拉著趙嫿坐下,“昨晚沒睡好,是否在擔心皇兄?”
趙嫿瞪大了眼睛看她,直覺不可思議,正要高聲反駁,又聽霍嵐說道。
“你去思政殿看看罷,給皇兄服個軟。”
趙嫿:?
“皇兄好歹是皇上,麵子拉不下來,你既是擔心皇兄,何不給皇兄一個台階下。”霍嵐憑借女子的直覺,總感覺皇兄是能將阿嫿的話聽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