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霍澹下朝後在思政殿同時召見了傅鈞和許湛。
“朕前段時間收到薑子真從渝州傳回來的密信, 渝州刺史勾結前工部尚書紀永升,私鑄銅錢,心懷不軌, 多次刺殺朝廷命官, 已被就地正法。近段時間城裏城外人心惶惶,說起來二位算是朕的長輩,算算時間, 咱們一家人也許久沒聚過了, 朕明日在水榭台設了家宴, 一家人好好聚聚。”
手持玉圭的許湛自動往一旁站了站, 和傅鈞拉開距離。
同樣瞧不起對方的傅鈞暗自“嘁”了一聲,嫌棄地看許湛一眼。
霍澹打圓場,道:“二位一個是朕舅舅, 一個是朕嶽丈,給朕幾分薄麵。”
許湛出了思政殿不等傅鈞, 大步流星下了台階。
小皇帝才不是這純良模樣, 心裏不知在憋什麽壞。渝州刺史根本不是被薑子真就地正法, 是被他派人給滅口的, 薑子真傳回京城的密信中既然提到被與渝州刺史暗地裏刺殺,想必是將事情的真實情況給一一道。
且看明日唱了出什麽戲。
且說這邊,傅鈞不屑與許湛同路, 便放緩了步子,優哉遊哉往宮外去。
傅鈞穿過長廊,在一處宮門口瞧見一名宮女站在石墩旁邊, 似乎是那裏等了很久一樣。
這宮人, 傅鈞細細一看有幾分眼熟,忽地想起這便是前段時間挑撥他與嚴慶關係的女子。
趙嫿欠身, 客氣道:“傅大將軍,許久不見,奴婢在此恭候多時。”
傅鈞不悅道:“裝神弄鬼。”
趙嫿笑笑,也不急眼,“上次同傅將軍說的,不知傅將軍可否往心裏去了?傅將軍有勇有謀自然是有過幾分考量,皇上明日設宴,傅將軍是知道的,不瞞傅將軍,嚴慶準備那天對皇上動手。”
若是在這番話之前,傅鈞定然是對這宮女的話半信半疑,但是如今,他已經料到此女子絕非嚴慶身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