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澹微不可察蹙蹙眉, 清落的身世,他親耳聽說,卻沒想到她竟痛恨到這般地步。
說什麽也不願給當官之人跳舞。
“這舞必須要獻!”
赫哲昊望向霍澹, 對他是羽林軍的身份深信不疑, 道:“關將軍可以上報陛下,但是西州不遠萬裏來虞國祝壽,壽宴開始前夕卻不讓西州獻舞, 原因是本皇子適才說的那話。毫無憑證的話, 倘若陛下對峙起來, 關將軍說說看, 陛下該信誰?”
霍澹劍眉一揚,如刀的眸子看向赫哲昊,冷聲道:“你這是, 在威脅我?”
“不敢,隻是將事情挑明罷了。”赫哲昊軟硬兼施, 態度變得緩和, 道:“取消西州賀壽, 遭人詬病, 傳回西州,西州百姓感覺被虞國羞辱,更易挑起兩國戰火。西州這些年雖不敵虞國, 但是若是將兵力集中在虞國西境某處,虞國恐是會元氣大傷。賀壽獻舞,是在幫我, 但同樣也是在幫虞國。”
“戰亂, 苦的是百姓,太殘忍了, 我相信你們虞國皇帝也不願看到百姓因為戰亂流離失所。”赫哲昊說。
“西州一半的兵權被赫哲休屠控在手中,他是鐵了心挑起兩國紛爭,擋不住的。一計不成,他還有二計、三計,隻要我這次賀壽成功,就有辦法製住他,免虞國和西州的戰火。”
趙嫿問道:“大皇子打算如何?”
赫哲昊守口如瓶,“鄙國私事,不便告知。”
一直聽這幾人說話的清落手指繞著團扇流蘇,心中搖擺不定。
清落不想在台上為了博人歡笑而迎合跳舞;她身世坎坷,見的最多的便是底層百姓的貧苦日子,明白其中滋味不好受。
倘若兩國開戰,最無辜的就是戰地裏的百姓。
統治者,開疆擴土,視百姓性命為草芥。
城池之下,兵戎相見。
城,守住了,將士元氣大傷;
城,被破了,屍橫遍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