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點燃火把了。”翻山越嶺到下半夜,許問楓出聲道。
此時他們已翻過岩灘村河對岸那座山,中間有一座大山做遮擋,火光就透不出去。
火光照亮,大夥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苦中作樂的笑了。
沒幾個不是鼻青臉腫的,露在外麵的肌膚被藤刺樹枝刮蹭的血跡斑斑,衣裳也是破破爛爛的,一縷一縷迎風飄**。
那叫一個狼狽。
餘宏義見狀道:“原地休憩片刻,傷的嚴重的過來找許大夫治一治,皮外傷就算了,別耽擱時間。”
大家夥身上的血痕看著嚇人,其實大多是皮外傷。
就兩個人稍嚴重,一個崴了腳,一個不小心撞在斷枝上,手臂戳出個血窟窿。
許盛平替崴腳的正了骨,給另一位上藥重新包紮。
這人也是能抗,受傷硬是沒吭一聲,自己撕了塊布隨意包紮了一下。
其餘人自覺不去麻煩許大夫,藥都是有定數的,就那麽多,受點輕傷把藥霍霍了,後麵萬一受了重傷怎麽辦。
就趙家老太欲起身要去找許盛平開藥,也被沈青梅拉住了,不知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麽,趙老太這才憤憤按捺了下來,大概是知道家裏成年男丁死絕,已失去了耍橫的本錢。
氣不過的她麵目猙獰的恨恨地剮了春喜幾眼。
春喜回以毛骨悚然的冷笑。
旁觀她們之間的眉眼官司,許問楓心道,消停點吧,不然下一個就輪到你了。
“你要喝水......”許問楓喂如意喝了口水,轉頭正要問祁大公子要不要喝點水,結果見他慵懶地倚在板車旁,長睫微闔,一副要睡著的樣子。
渾身幹幹淨淨,沒有蹭破一點皮。
許問楓磨了磨牙,這家夥一開始倒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頭走,後麵天黑下來,仗著許盛平看不見,直接伸出魔爪拽住她身上的褡褳,她差不多是半拖著他在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