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上京城的月都要比姑蘇城的月還要清冷些許, 壓上了柳梢頭,地上全是稀碎的樹影。
薑姒吐血後就一直昏迷不醒,七姑原本是打算等她的藥將薑姒的氣血補足了再針灸的, 但現在姑蘇城的空氣潮濕, 不適合養病。
隻能提前替她紮了針,讓沈晏衡趕緊把人帶回上京城去養病, 走之前沈晏衡承諾說, 會在聖上麵前替七姑陳情的。
然後他們就連夜趕回上京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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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府安靜得掉針可聞聲了, 連院子裏的夜貓都不叫了, 所有人的臉上都凝結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愁緒。
他們已經有臨近一個月沒回來了,房間還有點陰涼, 這會兒爐火燒旺了才讓屋裏溫暖了一些。
那個裝著枯萎的花的盒子,現下正在桌上靜躺著,燭火搖曳一下,那花顯得更淒慘了一些。
沈晏衡坐在床邊, 正在用溫熱的帕子仔細的給薑姒擦洗手。
她已然昏迷了三天多。
回來後他也去找了上京的大夫過來看, 每個人都說薑姒的心疾有好轉,但都捏不準她昏迷不醒的原因。
煎的藥都喂不進去,沈晏衡就自己含著藥一口一口的喂她。
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知道這藥有多苦。
偏偏薑姒喝了這麽多年了。
而送花的主人也讓沈晏衡查了出來,總之, 沈晏衡現下已經明白了, 楊嫆做的是威脅人的事。
她似乎覺得自己在上京城可以一手遮天,所以才做的這些肆無忌憚的事。
沈晏衡聽著下屬的稟報,麵上默不作聲,心裏卻已經盤算著回一個什麽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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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一望無際的荒原, 薑姒在這裏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盡頭, 她喉嚨間泛著一抹苦意, 一直向心腔泛去。
薑姒猛的咳了咳嗽,將嘴裏和半咽的藥咳了出來,然後猛的睜開了眼,沈晏衡放大的臉近在咫尺。
見薑姒醒了過來,沈晏衡眼睛一亮連忙一口將嘴裏的藥咽了下去,苦得讓他連連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