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, 暮芸不知為何,顧安南將自己壓在光線黯淡的內室裏,一遍又一遍凶蠻地親吻。
這一晚, 在黑暗中等待已經的南山,終於捉住了屬於他的這朵雲。
嬌美的雲朵被欺負得氣喘籲籲, 被山峰縮在隱秘的極樂地,雲朵被迫仰頭承受著山峰蠻不講理的衝撞, 被撞出細碎如珠的白沫,雲與山的相接處,雲中化出的蜜汁沾濕了山的衣裳。
山風裹挾夕陽,將雲朵壓在粗壯突起的老樹上, 雲朵如照夕陽, 變成一塊飛著紅霞的軟玉。
雲朵幾乎失去意識,小聲請求山峰的憐惜, 卻隻換來更加凶狠的撞擊。山間唯一的昏黃光亮被割裂成碎片,落入雲朵的眼中,又被山峰撞成一片燦爛的漣漪。
山峰表情漠然, 手上卻更加用力,雲中的花瓣再一次瑟縮起來,蕊心顫動, 軟成一灘任他施為的爛泥。
山峰仿佛被欲念和清醒徹底被分成兩份, 一半在理智中俯視, 一半在雲朵中沉淪。
他追求半生, 終於將這朵可望不可及的雲團在了懷裏,這朵雲不堪承受, 最終化成一片嬌柔的泥濘。
“我得想個辦法, ”他咬住她頸側, 磨得懷中人不住哭泣求饒,顧安南卻仿佛中了什麽被惡鬼附身的咒,近乎瘋魔地喃喃重複道:“我得想個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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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了一整晚折磨的人不止一個。
翌日清晨,小鴻軍師赤著上身亂七八糟地抱著被子坐起來,開始呆滯地懷疑人生。
因為赤著的不隻上半身。
作為一個男性,身體殘留的感官在很清晰地告訴他昨晚發生了什麽事,整個夜晚隻在他腦海中留下一些殘存的片段,而這些內容無一例外都很瘋。
他隻隱約自己去街邊小酒家買醉,一直喝到人家打烊還沒走。之後……
自己,好像,被當成一匹馬,一個木樁——
騎了。
更可怕的是,他隱約記得自己哭了。